抬脚,想上前探究竟,不过半步,又停下来。
仿佛这样做等同于忘记,已经蒙上灰尘往事会被掀起风沙埋得更深,直到被彻底覆盖。
所有人都告诉他不可以忘记。
忘记是背叛种。
傅宣燎
“难怪。”高乐成说,“不过你们公司不是正在找供货商?如果他们家靠谱话聊聊也不是不行。”
道理傅宣燎自然明白,可是想起上回在鹤亭门口,那个张昊逮着时濛喊时沐,他就心情阴沉,说不出烦躁。
“们这边有长期合作,不缺这个半路杀出来供货商。”傅宣燎吩咐道,“就跟他说没空。”
高乐成应下,知道他忙,提醒句“万事小心”就挂电话。
穿上西装外套,傅宣燎往外走时候经过门口镜子,余光瞥见碰碎那块镜面,愣下。
“今天时家那边发动,得过去看看。”
对面沉吟片刻:“昨天约好?”
“嗯。”对此傅宣燎不欲多说,转而问道,“有事?”
“也没什,就是有个姓张,自称你同学,想约你见个面。”
“姓张?”傅宣燎时没想起来。
幅A5大小画,正是在医务室收到那张简笔画上色细化版,上面人是谁不言而喻。
其实在高时候,傅宣燎就收到过没有署名画,画是名少年趴在教室课桌上睡觉情景。
由于没画脸,当时傅宣燎还以为是谁放错地方,等到来年生日弄清楚是送给他,再到高三那年圣诞节通过戴在时沐手上手表,变相确认平安夜那晚聊天真实存在,最后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切才顺理成章。
想来他对时沐动心时候,时沐同样对他抱有好感,不过被传统礼教束缚不敢承认,只好通过这些方法隐晦地表达心意。
而作为促使傅宣燎正视这份感情标志事件,医务室那场无声担忧与关怀是他内心深处最珍贵回忆。
从衣帽间出来本可直接出去,他鬼使神差地返回卧室,隔着两三米,看向床上还在睡人。
时濛睡觉时喜欢抱着东西,傅宣燎经常充当这个东西。这会儿没东西抱,他蜷着身体侧卧,把多余被子揽在怀里,几乎整颗脑袋埋在底下,只能看见露在外面肤色冷白半张脸。
昨晚大动干戈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过话,沉默到没人去把灯打开,就这样草草洗脸,摸黑爬上床。
刚才看到那面破碎镜子,傅宣燎才迟钝地意识到,昨晚时濛可能受伤。
不同于做爱时为争上风小打小闹,镜子都碎,说不定伤得不轻。
“对,叫张昊,说是你学弟。”
这才有点印象。
“他啊,找什事?”
“问,他说找你叙叙旧,估摸着想跟你攀关系套近乎。”
高乐成都看出来,傅宣燎便也不必留面子:“嗯,他家里做建材生意,说不定想抄个近路。”
这件事,怎可能是时濛做呢?
傅宣燎收回视线,自嘲笑。
上回也是做梦,醒来恍惚以为记忆错乱弄错现实中主角,求证后被时濛亲自否认已经够荒唐,这回不知又哪根筋搭错,凭着只相似手,险些再度动摇。
下床洗漱后,在衣帽间换衣服傅宣燎接到高乐成电话。
“愉快周末到,来鹤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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