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尘埃落定,傅宣燎才萌生出些类似不忍念头。
回去路上,蒋蓉来消息说时濛还没回去,傅宣燎又给他打几个电话,均未被接听。
内心不安逐渐扩散,等红灯间隙傅宣燎又翻遍手机通讯录,长长串人名,个与时濛相关都没有。
从前都是时濛缠着他,电话通接通不厌其烦地打来,他心情好才接下。眼下情况反转,除却不适应,傅宣燎只惊讶于近五年相处,他对时濛解竟然这少。
少
时思卉在开席前赶来,豪爽地自罚三杯,说番感谢话,然后特地斟满杯酒到傅宣燎跟前,感谢他今日前来助阵。
“幸好有你在。”时思卉不胜酒力,喝两杯就脸颊酡红,看得出来确实很高兴,“这多年,压在心口大山,今天终于被移平。”
中途接到时怀亦电话,两厢沉默阵,那头并未对傅宣燎今日倒戈举动言语苛责。
“反正股份就算落在思卉头上,也是时家。”时怀亦叹口气,说,“你们何苦来这出对付濛濛呢,他已经什都没有。”
——他什都没有。
而他亲生母亲……
印象中唯次与那个姓杨女人见面,还是在念小学时候。
有次学校组织去郊外春游,中高年级围坐在起,傅宣燎看见时濛从队伍里跑出去,喊那个女人“妈妈”,那个女人却不理会他,反而让他把同班时沐叫过来,往时沐手里塞大包零食,笑得很慈爱。
木木,姓杨女人,错位爱意——每件单看都没什稀奇,串联起来便有些古怪。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时候,傅宣燎交代蒋蓉道:“时濛回家给打电话。”
会议直开到下午四点。
后半程傅宣燎心不在焉,握着手机频频走神,终于在会议结束后,心中愈演愈烈不详预感,促使他拨通时濛号码。
第遍没通,隔五分钟打第二遍,依然无人接听。
傅宣燎以为时濛在耍什欲擒故纵把戏,直接将电话打回家去,蒋蓉接,说时濛上午出去,还没回来。
“他出去干什?”傅宣燎问。
直到夜里散席,傅宣燎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起初他觉得,时濛那样强势厉害,有什是他得不到?
后来细想,才发现时濛拥有其实少得可怜。
他没有美满家庭,没有疼爱他父母,在外面也只是旁人口中“野种”,连个体面身份都得不到。
更遑论他万般强求爱情,犹如水中捞月,到头来场空不说,如今被“背叛”还蒙在鼓里。
“那你呢,什时候回来?”蒋蓉问。
抬头看眼挂在墙上钟,傅宣燎对即将到来应酬场合颇为抗拒。
“吃过晚餐回。”他说,“尽快。”
事实上等到在包厢里坐下,何时能走就由不得他。
李碧菡做东在市区某高档酒店定桌,盛情邀请请今日帮助她朋友们赏光,之后傅宣燎还要仰仗她帮忙,这个面子无论如何都要给。
“打疫苗,他被猫抓伤手。”蒋蓉说。
傅宣燎皱眉:“猫?”
昨晚他跑出去,淋身雨回来,就是为让猫抓把?
是那只叫木木猫吗?
傅宣燎想起那是时濛亲生母亲猫,托给时濛照顾过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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