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程时濛时不时催促师傅开快点,倒像坐实后面有人在追。师傅很上道,下高速也没松懈,猛踩油门几个甩尾,稳稳停在江雪养老别墅门口。
本以为这速度已经前无古人,没想后头引擎轰鸣,不出半分钟,来者就车头对屁股停在路边。
棋逢对手般地发出阵感叹,师傅收钱,调转车头扬长而去。傅宣燎把车停在出租车原来位置,打开车门走下来。
盏昏黄路灯,遍地雨后积水,两人遥遥对望,仿佛去外面转圈,最后又稀里糊涂回到原点。
时濛手拎猫手抄兜,看着那个人步步走近,忽然想起江雪说河畔,还有那眼。
“可是最近才发现,他再怎看,都找不回当初感觉。这大约就是被背叛阴影吧,忘不他说从未爱过时样子,那是这辈子第次觉得自尊被踩在脚底下,觉得自己不像个人。”
“还是不够爱罢,或者爱,只是当年河畔那道影子而已。”
散席走到外面,凉风吹散迷糊酒气,氤氲两颊红晕也消散些许。
时濛给江雪打辆车,分别前,江雪非常市侩地说:“你就坐他车回去吧,就当省路费。”
时濛没应,待出租车驶远,瞥见黑色路虎还停在路旁,未加犹豫地走上前,打开后座车门,把手中伞丢进去,转头又打辆车,坐上去,目地浔城。
就着剩下跟时濛面前易拉罐碰杯,“敬异父异母却同命相连亲弟弟!”
时濛不想扫她兴,小抿口酒,问:“那高乐成怎办?”
江雪笑他傻:“什怎办,又没说要吃回头草。”她竖起食指摇摇,“在段爱情里,切都值得谅解,唯独理智和算计,不可以。”
江雪喝点酒就开始口无遮拦,听说时濛邻居家有个研究生在读年轻人,刚还说傅宣燎人不错,转头又开始撺掇时濛问问邻居是直是弯。
“照你描述,觉得百分之八十……不,百分之九十九,他对你有意思。”江雪笑得揶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觉得你不妨跟他试试,感受把年下刺激。”
可是不样
这个时间早就没有大巴通行,两三个小时车程,就算有空载费,时濛也付得起。
高速公路夜行车辆少,因此很容易从后视镜里发现不紧不慢跟在后面车。时濛假装没看见,开车师傅却很警觉。
“后面那辆路虎跟路,不掉队也不超车,应该是有意。”他分析完形势,问时濛,“小伙子你认识这车牌吗?”
时濛说不认识,师傅脸不信。
中途服务站休息,师傅加油,时濛去商店买水,结账时候旁边站着个人,身潮湿寒气还未褪去,打着喷嚏从口袋里摸出钱夹,时濛付钱时不慎瞥眼,瞧见里面透明镂空位置夹张照片。
时濛向主意大,旁人建议如风过耳,听完就算。
顿饭吃到尾声,江雪撑着脑袋望向窗外:“你知道,当年是怎喜欢上他吗?”
她鲜少谈及过去,时濛自是不知。
“有年,跟表姐去A大校园里玩,偶然闯进片树丛里,那里临近河畔,有把长椅,他就坐在那把长椅上,捧着本厚厚书,听见动静,抬头看眼。”
“只眼,就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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