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月抹去泪痕，望着前方平坦
道路，渐渐平复
情绪。
车里飘散着淡淡雪松味，前调清冷，后调温暖，是记忆中气味。
他们曾在这辆车后座接吻、爱抚、说尽甜蜜话，他那时候那
喜欢贺心宸。
直喜欢到现在。
安嘉月慢慢握紧拳头。
安嘉月缓缓睁大眼，眨不眨地看着他，刚擦干眼眶又开始发红。
贺心宸塞给他另张纸巾：“别难过，黄渝对不听他话人贯言辞刻薄，你不用往心里去。”
才不是因为黄渝挖苦而难过。安嘉月心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开口。恶狠狠唾骂贺心宸是他自己，现在心软、盼望着贺心宸来追也是他自己，可仅仅因为这场误会，过往种种就能全部笔勾销吗？
他好像做不到那洒脱包容，贺心宸还没把他心眼全堵上，他依然千疮百孔，需要更多、更确定答案来填满。
“如果刚才跟他走……你怎办？”
安嘉月听见这道声音，泪水瞬间被吓回眼眶里，难以置信地抬头，呆呆地问：“你……你怎回来？”
贺心宸很快放手，退至个礼貌疏离距离。
他今天出来吃便饭，穿得很随意，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以上，领口解两颗扣子，发型散乱，像个下班后便混迹夜场斯文败类，落拓不羁，手插进裤兜，没有再要扶意思：“没走，在停车场看着你。薛振宇送戴琳回市区，走吧，送你回去。”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步子迈得不大，刚好够安嘉月摇摇晃晃地追上。
“你刚才不是不愿意送吗？”
“你那晚跟丁馥……真没发生什？”
贺心宸直视着前方：“没有，她来找复合，不答应就要去投靠黄渝。她知道很多万纳内部消息，透露给商业对手会很麻烦。开始想跟她谈条件，可她纠缠不清，只能撵走她。没有施,bao，但确实下手重些。这件事澄清过，你关注，应该看见吧。”
安嘉月点头，迟疑着说：“
“你不会那做。”
“你哪儿来自信？”
“没有自信，只是像过去五年样，抱着线希望，希望你没有选择别人。”贺心宸走到车前，他开依旧是那辆熟悉奔驰，保养得很好，车身光亮如镜。他打开副驾车门，用手撑着：“上车吧，走回去太远，你还喝酒。”
贺心宸给他个完美台阶，让他没理由拒绝。安嘉月坐进副驾，贺心宸砰地关上门，绕过车头打开驾驶位门，坐进来后就不再言语，也不再看他，发动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从餐厅到酒店只有十分钟车程。
“没有不愿意。”贺心宸从裤兜里掏出包纸巾，抽张递给他，“黄渝是个很会来事人，他新电影跟同期上映，约你吃饭未必只是看上你，可能是想利诱你来探底，眼下电影还没拍完，潜在风险很多，不能让他看出来你是……”
贺心宸不自然地停顿住。
安嘉月用纸巾擦干泪，迎着晚风吸吸鼻子，昂首问：“是什？”
倘若贺心宸说“是喜欢人”，那就再给他次追求机会，当作自己错怪他补偿——
“是……弱点。”贺心宸低叹，“最无可奈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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