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铁栏缝隙,他看见前方走廊似乎在旋转,在扭曲,总之不是笔直。
他人生从来就不是条直路,有绝路、死胡同、黑暗拐弯、令人焦急交叉路口。
多希望有人能给他指明方
他迅速拨开记者话筒,抓起安刚伟就往外冲:“不好意思,让让。”
他冲得蛮横,强行推开几个人,眼看就要杀出重围,刚才那个记者不甘心就此罢休,拿起话筒大声问安刚伟:“那请问您知道您儿子被导演包养吗?”
安嘉月突然刹住脚步——不是他自己刹住,是因为安刚伟不走。
“儿子……被包养?”安刚伟怔怔地,“怎可能……你胡说什!”
记者伸出手,手里拿着手机,手机上展示着张照片,安嘉月看眼,只觉天旋地转,知道张勇刚才为什那惊慌失措,因为这张照片铁证如山,令他没有任何反驳澄清余地,也令他此刻没有勇气去看安刚伟倏然投过来震惊视线。
堆人,他们扛着摄像机,手拿话筒,将窗户挡得严严实实,仿佛阴云撞破窗户,向他层层压来。
电话里张勇正在捶胸顿足地骂人:“你早跟说,还能帮你提前备好公关方案,现在怎办?全世界都知道你卖屁股!你拒绝黄渝时候还当你有多洁身自好呢,原来是已经卖给贺心宸啊!难怪你能拿下男主,就奇怪呢。这种翻身爆红节骨眼上爆出这种事,真是作死!你让怎说你好,哎!”
刺耳话像火焰般灼烧耳朵,安嘉月没说句再见就擅自挂电话,顾不得与张勇解释,蜂拥而来媒体记者已经逼至跟前,他本想往后退,可正在这时,放射科门开,做完核磁共振安刚伟病怏怏地走出来,拍拍他肩:“没事,不用担心爸……”
安刚伟只说半句,很快意识到气氛不对劲,可惜已经晚,周围呼啦啦围上堆人,顷刻间将他包围住,无法逃脱。
安刚伟吓跳:“怎、怎这是?”
照片上,是昨晚他与贺心宸道别场面,他亲贺心宸,脸甜蜜。
周围突然尖叫起伏,眼前有道人影颓然倒下,安嘉月脑中片空白,眼睁睁看着他爸晕倒,画面仿佛放慢无数倍,直到脑子里像被根针扎下,才陡然惊醒,及时托住即将砸地安刚伟,但自己也被重力压得“扑通”跪在地上。
医院地砖冰冷坚硬,他膝盖撞得很疼,眼泪差点涌出来,抬起头,周围是无数条挤来挤去人腿,晃动得令人眼花,好似根根铁栏,将他围困其中。他茫然四顾,只见个个漆黑冰冷镜头对准他,拍他狼狈,拍他从神坛转瞬间跌落谷底不堪。
镜头曾经是他最不怕东西,但此刻,他却觉得可怕。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单纯天真小天使,他只是被困于现实囚笼玩物,谁都可以欺负,谁都可以诬陷,向如此。
有个记者把话筒怼到他嘴边:“请问您是安嘉月爸爸吗?”
安刚伟惊疑片刻,反应过来,原来是采访,于是笑呵呵道:“是啊,你们是来采访儿子?他又上热搜?”
安嘉月如梦初醒,猛地回神。
连张勇都刚得到消息,这些记者是从哪儿冒出来?
八成是有人故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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