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急得像后面有人追杀样,安嘉月听着心里慌:“出什事?”
张勇犹犹豫豫,最终重重叹声:“你被贺心宸包养这种事,好歹跟说声啊!”
安嘉月脑子里嗡地下,懵住,茫然道:“什……”
突然间,他另只耳朵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纷乱脚步声,像大群人小跑着赶过来。下秒,尽头拐角处便冲出
雨天路滑,车开得慢,安嘉月心里着急,却也做不什,只能尽力安抚安刚伟。
半小时后,车开到医院,依旧是当年收治安刚伟那家医院,手术后五年间经常来复查,安嘉月轻车熟路,挂号直接带安刚伟上楼,去熟识医生那儿问诊。
医生光看也看不出什大问题,建议他们去做个核磁共振,安嘉月依言将安刚伟送入放射科,自己坐在外边成排小凳上等着。
他想给贺心宸打个电话,亲人生病出事时候人总会害怕紧张,渴望有人陪着,可又怕贺心宸在忙电影事,不敢过多打扰。况且即便贺心宸来,也做不什。
来放射科做检查病人相对较少,走廊内阴森沉静,三三两两人从面前经过,似乎被气氛感染,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
伟头痛得没力气,勉强撑着伞,趴在他背上,看见汗珠从他下巴滴落,心疼不已:“嘉月,放爸下来,爸自己能走。”
安嘉月摇摇头,背着安刚伟在路边等车。
这画面他再熟悉不过,小时候他经常受伤,尽管努力藏着掖着,也免不得被安刚伟发现。那时候安伟刚正值壮年,背他去医院轻轻松松,宽阔脊背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被压垮。
但如今次头疼发作,就能将这个中年男人折磨得走路都困难。
安嘉月曾无数次设想过,如果他那晚接那个电话,而不是沉迷在与贺心宸缠绵中,或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他爸会得到及时治疗,不会留下后遗症无法干重活,也不会失业在家靠他养活,更不会时不时地疼痛难忍。
安嘉月望向走廊尽头窗户,外边是连绵不断阴雨,铅灰色云压得很低,像天塌下来。
这时,阵急促突兀手机铃炸响,瞬间将安静走廊变成嘈杂闹市。旁边同坐病人家属不满地看过来,安嘉月急忙站起,走到稍远点地方接,也不敢走得太远,怕安刚伟出来找不到他。
电话那头是张勇焦急万分声音:“嘉月!你在哪儿!”
安嘉月立即捂住手机麦克风,回头对坐着家属歉意地笑笑,接着转回来,说:“在医院,爸身体不舒服,怎,勇哥?”
张勇也不说什事,就说:“你带你爸看完病赶紧来公司趟,听见没?”
他曾经满怀愤懑与自责,把气撒在贺心宸头上,但这其实怪不得贺心宸,是他自己头热地陷在恋爱甜蜜中,酿成不可挽回过错。
朱兴磊说他现在仍是恋爱脑,其实不然,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贺心宸无法兑现带他回家得到父母认可承诺,那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贺心宸。
不光是为自己,也为让贺心宸有个安稳和谐家。
不要像他样,经历这多起起伏伏。
出租车大灯穿透雨幕,由远及近,直至跟前。安嘉月赶紧放下安伟刚,小心翼翼地扶他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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