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乐别开脸不想看他,被他扳着下巴硬是转过来。
“乐乐,你知道平时不抽烟,今天为什要抽烟呢?”谭迁目光落在顾宜乐脸上,细细打量五官每寸,眼底渐渐流露类似痴迷情态,“因为太高兴,等这天等很久。”
顾宜乐躲不开,皮肤接触恶心如骨附蛆地沿脊背攀爬扩散。
“也很高兴。”灯光照在他惨白脸上,他竭力克制恐惧,用堪称平静语调说,“你马上就会得到应有惩罚。”
听前半句,谭迁差点笑起来,等到后半句,他又猛然沉下脸,面露阴狠。
双脚能够到地,屁股下面是把折叠椅,手被反绑在身后不能动,头顶有盏瓦数很低灯,而他随身携带琴盒被扔在脚边不到半米处,表面蹭好几处灰。
顾宜乐扭扭僵硬酸痛脖子,观察环境后迅速在心里做出判断——这里就是当年谭迁把他捆来过郊区旧屋。
有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三年前。
他狠狠咬牙,咬出满嘴铁锈味,强迫自己不要发抖,保持清醒。
清醒之后便是冷笑。三年过去,这家伙果然毫无长进,手段还是如此低劣。
,他顺势从旁边小门拐出去看看。
郊区医院地处偏僻,输液室在楼,这道门正对块杂草丛生空地,似乎是该医院疏于管理后门,围栏那头停着几辆看不清牌照车。
天色渐晚,零星几盏路灯亮得萎靡,顾宜乐没找到小卖部,刚要退回去,忽然看见几步之遥前方有个熟悉身影。
依稀看清那人面孔,顾宜乐有点惊讶:“你怎在这儿?”
是那天找他求他放过谭迁钢琴系系花,季雅莹。
扳着顾宜乐下巴手力气很大,谭迁咬牙切齿地说:“果然是你,被拘留,果然是你搞鬼!”
顾宜乐冷眼看他:“今天之后,可不止拘留这简单。”
谭迁表情因用力变得狰狞丑恶,不过几秒,又松弛下来。
“乐乐学坏,会吓唬。”他话语飘在空中,如同鬼魅,“不过你还是低估,这地方,没有人能找到。”
说完他松开手,缓缓站起来:“今天之后,你就是,再没有人能阻止
手法倒是精进不少,顾宜乐拧着手腕拼命挣扎,也没能像上回那样把胳膊从绳子里挣脱出来。
突然,背后传来“嘎吱”声响,顾宜乐停下动作。
门开,有人走进来,听脚步声穿是皮鞋,连绑架都要打扮得体,除谭迁也确实没别人。
“醒?”令人毛骨悚然声音越来越近,“抽支烟,你就醒,要是再晚点,你会不会像上次那样逃跑?”
谭迁迈着不紧不慢步伐,绕到顾宜乐身前,弯腰蹲下。
她似乎想进去,又好像刚刚从里面出来,进退两难,神色慌张得有些奇怪:“、还有话要跟你说。”
保镖就在正门守着,想来这种公共场合不至于出什事,顾宜乐狐疑地上前:“你生病?还是说你是跟踪……”
掌风自身后劈来前秒,顾宜乐借着头顶微弱光,捕捉到季雅莹眸中惊惧。
可是来不及,被击中颈侧顾宜乐暗叫失算,然后眼前黑失去意识。
再度睁眼时,入目是片斑驳墙面和张生锈铁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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