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真觉得,段明炀只是建起层自保护硬壳,内心其实是柔软。
可现在,这个人手上戴着给别人承诺,掐着他喉咙,声色俱厉地对他说着威胁话。
原来柔软才是表面,是引他入瓮诱饵。段明炀对他示好宛如铺层草皮陷阱,他头热地栽进去,摔在铜墙铁壁上,粉身碎骨。
此刻,段明炀手劲不大,没有令他疼痛或窒息,可他却感觉自己正在缓缓死去。
那只大手掐住不只是他喉咙,还有他逐渐冷却麻木心脏。
段明炀手上动作滞,抬眼看他,眼里流转光冻结成冰。
“这戒指……很寒酸吗?”他问。
“你说呢,身价上亿段总?连这枚随便买来戴戴戒指都好几万,你好意思给未婚妻送这种便宜货,难怪没结成婚。”
段明炀嘴唇绷,似乎动怒,手上使力,想要将戒指摘下来,可摘到第二个骨节处时,忽然停顿住,迟疑几秒,又将戒指重新推回去。
“黎先生是在嫉妒吗?”
隐含意思大概是:除爱,其他都可以给。
但他只想要爱而已。
“那就算。”黎洛说。
“……黎先生为什偏偏想要手上这款呢?”段明炀转动着指根处戒指,像在拧开某种诱惑机关,只要他愿意回答,就能得到梦寐以求奖励。
他们之间仿佛总是这样,互相挑衅、互相试探,不知疲倦。
己买。”
段明炀:“看来江流深没把你放在心上,自己代言品牌,居然还让你花钱买。”
“是啊,好可怜,他都不送枚。”黎洛笑笑,“要不,段总送枚?”
段明炀睨他,淡淡道:“可以。”
“那要你手上同款。”
“为什要嫉妒?”黎洛冲他笑,“段总请脑补适度,别总把自己想象成万人迷,不是谁都想当你未婚妻。”
“别人想不想不知道,但认为,黎先生是想。”
“你哪儿来自
不待黎洛回答,他突然往前步,猛地出手,掐住眼前人喉咙把按到墙上!
“可嫉妒不是口出恶言理由,再让听到这种话,你要承担后果。”
黎洛后背撞在坚硬墙面上,“嘶——”地倒吸口气,被迫仰着头,视线朝下,艰难地看眼前人。
这熟悉,又这陌生。
曾几何时,这个人表面再冷漠,也会把他抱到床上去睡,会用打工钱给他买新钱包,会带他去见妈妈,会对他说负责。
那个晚上之后,原本纯粹争锋相对渐渐化作微妙唇枪舌剑,似乎谁都想逼着对方先承认已经交出真心,以显示在这段关系里绝对主宰位置,向另方耀武扬威:
看,还不是玩儿你?
他才不给段明炀这个机会。
“就说说,谁会真要啊。这戒指看着也不是什大牌设计,才几万块钱吧?好歹是婚戒,段总未免太抠门。”
被扎刺心口源源不断地流淌出酸水,黎洛语气不自觉地恶毒:“您未婚妻不嫌寒酸吗?要是收到这种婚戒,气都气死。”
“不行。”
“为什?”
“因为这枚属于爱人。”他停顿半秒,“和爱人。”
黎洛仿佛被针刺下:“嘁,做不到就别答应啊。”
“除这款,其他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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