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间另边,玉林路派出所玻璃门打开条缝,程非池从里面出来,仰头看远处钟楼,凌晨三点半。
北方初秋夜深露重,他上身只穿件印有便利店LOGO短袖T恤,下身是普通黑色运动裤,在空荡无人路上埋头走路。
派出所与便利店距离不远,程非池进门时,店长正拿着扫帚准备扫地,为两个小时后交班做准备。
“来吧。”程非池上前,接过店长手中扫帚,径自走到最里面,按顺序挨排往外清扫。
店长看着他扫,忽而叹口气,问:“警察没有为
因为大仇得报,周封今天格外兴奋,游戏刚玩两局就扔手柄继续喝酒,拉着叶钦陪他起喝。
叶钦赏脸喝口,眉头拧成川字,随后推开他胳膊,瘫在沙发里继续吃软糖。
周封仰头把剩下啤酒咕咚咕咚全喝,扔易拉罐扼腕道:“咱们就该跟到局子里,围观警察审他,顺手拍个照片给怡然发过去。”
赵跃笑他太绝,说那人看起来傲得很,吃这大亏,肯定气坏。
“找阿钦作证,也亏他想得出来。”刘扬帆也是满脸嘲讽,“看就是咱们自己人,他是不是脑袋秀逗,凭什以为阿钦会帮他?”
要让他吃教训,既然不能把人按着打顿,用其他什方法都无甚差别。被他们三个盯上,程非池想要在这样周全计划中脱身难如登天,回便利店之前,叶钦就料想到当下百口莫辩局面。
叶钦自然是自家朋友这边,可他还有其他身份,他没有参与事件,是这场闹剧唯旁观者。
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坦然应对,然而等到程非池目光真聚焦在他身上,还是有瞬间慌乱。
这慌乱来得古怪,可他心里清楚原因。
叶钦很快给自己找到理由。他不喜欢恃强凌弱,或许是受母亲影响,又或许是同情弱者本能隐隐作祟,他想,如果他看到程非池是可怜,眼中写满期盼和哀求,他会冒着得罪朋友危险,帮他把也说不定。
周封哈哈大笑:“可能是看阿钦面相软和,以为他好说话。”
“也是,阿钦长得嫩,大眼睛小嘴巴,张小脸白里透粉,看着别提多纯良,们要是不说,谁知道他才是老大?”
刘扬帆说完便抬手捏叶钦脸,叶钦偏头躲开,又往嘴里扔颗软糖。
几人笑他无趣,继续喝酒闲扯。等到他们酒足饭饱再次拿起手柄,叶钦拍拍坐在地毯上赵跃,问:“他……说那个人,会被警察怎处理?”
“会被拘留吧,捅到学校里也说不定,背个处分什。”赵跃说得轻飘飘,“有可能还会罚款,看他命咯。”
可惜,程非池眼神毫不露怯,坦然到有些犀利,像把锋利尖刀,划开隔膜,刺得叶钦心中藏着那些不足为外人道扭曲心思东逃西窜,无所遁形。
“他看到。”程非池说,“当时他就站在正前方,这两位身后。”
口中软糖因为咬得太用力黏在牙齿上,叶钦别开目光,企图假装看不到那个站得笔直身影。
“当时在想别,没看清。”他咬着嘴里终于迸出果酱软糖,不仅不甜,还有些酸,酸得他话都说不清楚,“不好意思,帮不上忙。”
后半夜是属于少年们狂欢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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