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平不到
家里狭小逼仄，餐厅到厨房只有三四米远，程非池回厨房热包子，程欣看到灶台边上放着
本书，问：“那是什
书啊？”
“奥赛方面书。”程非池答道，“老师说这届高考开始改革，附加题说不定会从里面选，
就随便翻翻。”
他背对着厨房门口，程欣看不见他表情，可她毕竟当
十年教师，还是能察觉出儿子言语中漏洞。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前三名有数额不小奖金拿，她怎会不知道。
母子二人坐在桌上吃早饭，程欣把肉包子夹到儿子碗中，道：“高二学习开始忙，别再出去打工，供你上学钱还拿得出。”
程非池垂眼看她手上红票子，知道这是让他以后都不用来。
店长阿姨面露为难，委婉道：“阿姨之前考虑不周，你还是个孩子，晚班太危险，你听你妈妈话，好好学习，挣钱是大人该操心事儿。”
程非池沉默不语，不接那钱也不说话，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挽回这个来之不易工作机会。
晨间风大，店长阿姨先等不住，拍拍他后背催促他赶紧回去：“你这孩子……这样吧，以后还有什适合你岗位，阿姨定第时间通知你，好不好？”
程非池这才应声“好”，接过钱揣进口袋，再次跟店长阿姨道谢。
难你吧？”
“没有。”程非池说，“听说是学生，盘问几句就让走。”
店长转过身去整理货架，想想还是忍不住唠叨：“跟你说多少次，社会上乱得很呐，尤其是晚班时间，流氓混混都跑上街撒欢惹事，咱们惹不起就躲，离他们远点，该让时候服个软，硬碰硬只得跟自己过不去。”
程非池手上动作顿下，道：“没惹他们。”
“知道你没惹事，你是什样人，阿姨能不知道吗？”店长转回来面向他，“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喜欢无事生非，你不惹他们，他们还是看你不顺眼。你得学会自保，硬骨头收收，不为别人，就为你自己，想想看今天这事儿要是真闹大，你书还念不念啦？从师大附中转到六中已经很委屈啦，真捅到学校里，你妈妈该有多失望啊？”
或许是久为人师
到家时候天刚蒙蒙亮，屋里拉着窗帘，只有缝隙里泄出点晨光。
程非池轻手轻脚走进厨房，拿个盘子把包子放好，身后传来阵响动，主卧房门开。
“怎回来这晚？”程欣声音很弱，披件衣服，扶着餐桌往厨房这边过来，“不是说两三点就能走吗？”
程非池放好东西，回头去扶母亲：“临时来批货，帮冯阿姨卸货。”
程欣在儿子搀扶下坐在餐椅上，点头道：“应该，你冯阿姨帮们家不少忙。”
程非池抿抿唇，没再说话。
整理完店面，离开之前，店长阿姨从熟食保温箱里拿几个包子和两包豆浆，装袋起递给程非池，程非池不要，放好拖把就往外走。
店长追到门口，不由分说把吃塞他怀里：“拿着吧，整天没人买，过会儿也要被过期处理，等下还要上课吧？早饭可不能不吃。”
程非池把书夹到胳膊下，双手接过塑料袋，道声“谢谢”。
店长阿姨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这是这几天晚班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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