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口袋里名片,上面名字既陌生又熟悉,让他想到童年时因为没有爸爸被人嘲笑欺负日子,还有渐渐懂事后为不让人说他有娘生没爹教,拼命努力争取切。
尽管这切在母亲眼里还比不上那男人个所谓“浪子回头”。
没有人知道,早在刚识字时候,他就偷偷翻看过母亲相册,照片上三个人,只有那个男人背后有字,娟秀清雅字体,将“易铮”两个字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中。
电视上,报纸上,人们口口相传中,他想忽视这个名字都做不到,却始终没办法将这个名字和父亲这个称谓联系到起。
哪怕易铮今天在他面前无数次自称“爸爸”。
记得大概怀你五个多月那会儿,天很冷,还下着大雪,她自己去买票,说要去趟S市。当时就问她是不是要去找孩子爹,她没有明说,只让帮她看家,说如果她不回来,会给打电话,房子交由处置。”
“其实倒希望你妈别回来,不是想贪这套房子,而是她个女人实在太不容易,有男人陪着终归是好。也看出你妈八成是想把你偷偷生下来,看她终于改变主意,也替她高兴。谁知道她去不到两天就回来,乘绿皮火车,站十几个小时,她人瘦,穿着棉袄又不显怀,路也没人让个座,真是造孽哦。”
冯阿姨心疼程欣这些年辛苦,平时对程非池说最多话也是“好好孝敬你妈妈,她真不容易”,即便程非池不能感同身受,听到这些陈年往事依旧会觉得难受,仿佛程欣受这些罪都是因为他。
“然后呢,妈妈有没有说她去S市做什?”
“她自尊心那强,怎会告诉。”冯阿姨道,“想来不是什好事,回来之后好阵子吃不下睡不着,跟丢魂似。身体也垮,不然生你时候也不会那难,疼整晚,差点丢掉半条命。”
程非池深吸口气,沉重压力非但没消减,反而都化作实体,大山样地压在身上。
他看眼名片上号码,拿起手机。
晚上叶钦收到程非池迟来回复。
他连怎借此发脾气都想好,别不行,把人骗出来见面总是可以吧?陪床又不是每时每刻离不
挂电话前,照旧是老生常谈劝说:“那你就听你妈话,认你爹吧,别再让她生气,她那身体气不得。”末又像每个愿为家庭牺牲自女人样发出叹息,“哎,这多年,那男人还算有良心,你们母子俩总算苦尽甘来,能过上好日子。”
回病房之前,程非池在住院部楼下花坛边吹许久冷风。
程欣去S市遇上谁,从多年后程欣面对那女人时状态便能坐实,那应该是程欣第次放下尊严,决定委曲求全。联系外公外婆透露那些事,程非池险些被这出富家女只手遮天,苦命鸳鸯分隔两地老套故事逗笑。
若放在其他人身上,迫于生活,迫于世俗眼光,他多半连出生机会都没有。可笑是这故事竟然完全按照剧本发展,并像电视剧里演那样,最终让他这个本该多余人来承受命运谴责,以牺牲自由为代价。
更加戏剧性是,所有人还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反正都是为他前途,反正那人确实是他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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