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池转过来,声音落在他头顶上:“知道。”
他将烫伤膏放在水池旁转身就要走,被叶钦急急喊住。
“那个不是……”装笑也笑不出来,叶钦上前两步又生生退回步,“那个不是你想那样……没有,没跟别人……”
他语无伦次,脑中乱作团,无数个念头横空闪过,竟抓不住任何个可以用来自证清白。
上回程非池把他从会所往苍泉山上送,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化妆品,程非池就已经觉得他私生活混乱,不洁身自爱吧?
是啊,待在这个混乱圈子里,能有几个干干净净出淤泥而不染?程非池过过穷苦日子,如今又身处豪门,怎可能不知道这里头腌臜事?
后悔失落同时忽而想到自己昨天抓着程非池手喊哥哥情景,臊得他又想找个地方躲躲。
随便拿几件换洗衣服,叶钦跑进卫生间先背对着门撩开衣服看腰上伤。
这两天晚上只有趁这个时间偷偷看下淤痕消得怎样,脸上明显消得快些,明天上个妆应该就看不太出来,身上不知还要多久。好在也没什裸露镜头,最多穿个背心裤衩……
他看得专注,没留意外面脚步声。
“你手……”
叶钦急得快哭,越急越慌,可除“没有”和“不是”,他再说不出别更有力话。
就算他说,程非池肯信吗?自己在他眼里,不就是个满嘴谎话玩弄别人感情骗子吗?
辩解声音渐渐低微,叶钦说不下去,颓然地垂下头,抬起只手盖住眼睛,似乎不去看就能装作什什都没发生,假装别人也看不见他如此狼狈无力样子。
秒,两秒,三秒——
闭眼在心中默念十几个数,预想中渐行渐远脚步声没有出现,却响起道令他听就战栗不止低沉嗓音。
话音伴随着开门声响起,又同戛然而止。
程非池手上拿着瓶烫伤膏,目光直直落在叶钦腰上。那里青紫斑驳,在周围白皙皮肤衬托下更显得触目惊心,伤痕既深又长,路蜿蜒没进裤腰里,想必衣物遮住地方还有面积不小片。
叶钦心里突,忙把衣服盖回去,仓皇地转过身,举起手咧开嘴装傻充愣道:“你看到手上伤啦?用挂烫机时候不小心烫到哈哈哈嘶……还真有点疼。”
转移注意力手段未免太拙劣。
程非池看着他脸,表情没有变化,目光却变得森寒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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