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心情没有想象中那难受,有点像被绵密针戳几下,排空里头虚张声势,打着转跌落在地上,有点疼,又有点劫后余生般轻松。
至少不用再绷着根弦,紧张兮兮地瞒着。叶钦想,难怪他会跑来照顾,难怪不提那枚戒指,待在这里之余他来说是责任是义务,而非其他什迈不过去坎,不肯承认小心思。
他们俩不样,岁月让自己变得更加懦弱,却没有打磨掉程非池身上分毫坦荡正直。
“那、那你……”叶钦不喜欢冷场,可刚说两个字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他又想抬手把眼睛捂住,又不想这颓丧样子让程非池看到第二次,手捏着床沿,捏到指节泛白,才说,“那天阿姨不小心,刚好在附近,就顺……顺便。”
场普通事故,至多算得上见义勇为,按照流程,家属亲自登门送上感谢便是故事
虽然早就知道程欣执念根深蒂固无法打消,程非池还是产生种无法扭转无力感,他只道出事实:“他救您,在那样危险状况下,他根本来不及想那多。”
“他说?”程欣只注意到前半句,被踩痛脚般跳起来,“就知道他会告诉你,这种人为摆脱贫穷什事都做得出来,断腿就是他使苦肉计,目就是为让你心疼。小池,乖儿子,你听妈妈话,千万不要上他当啊。”
到嘴边话还是咽回去,程非池知道程欣已经疯魔,听不进任何人话,外公外婆都办不到事,自己作为小辈更是无力打消她执念。现在能做唯有尽到儿子义务,赡养她至终老罢。
挂掉这通毫无意义电话,程非池转过身,闯入眼帘是叶钦仓皇离去背影。
他跟到卧室门口,迟疑片刻还是推开虚掩门走进去,将果盘放下,再把被踢倒在地拐杖捡起来竖在墙边。
理他时候就矮几分,得到点回应又窜高,从始至终,经久不熄。
叶钦坐起来,双脚踩在地上。
这躲着终归不是办法,所谓等待时机成熟,无非是在拖延时间让机会再次溜走。
他想去问程非池,运气好会得到几滴灯油,运气差可能是盆水。
既然那簇火苗永远不会熄灭,那就没什可怕。
叶钦坐在下铺沉默不语,程非池便也不出声,在距离床不到米距离地方站着。
他记得曾经叶钦很爱说话,跟他在起时候嘴巴更是刻不得闲,从昨天和周封微信聊天便可见端倪。
现在为什变成这样,程非池隐约知道原因,又好像不甚清楚。他记忆中叶钦不该是这样。
终究是叶钦先开口,他永远是主动那个。或许是知道自己脸上笑容有些勉强,他索性垮下嘴角:“你……都知道?”
程非池点头:“嗯。”
程欣电话再次打来时候,程非池正在厨房切水果。
本没打算接,想到上午外婆对他说话,他想想,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旁边。
程欣这回换策略,慈母般地关心他在首都生活,让他多穿衣多喝水,铺垫够,才旁敲侧击地问他现在在哪儿。
程非池如实答道:“在他住地方。”
电话那头程欣明显噎下,好半天才冷声道:“他可真是好手段,哄得你连亲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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