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公里外，首都国际会展中心金花奖颁奖典礼后台。
打开关闭好几天
手机，冷不丁落入眼帘是
张熟悉脸，粗略望去肤白眼大，算是他喜欢类型。
周晋珩牵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手指划过屏幕上短发，掠过黝黑眼瞳，刻也没有停留，直接解锁。
壁纸倒是没被设置成自拍，是个咧着嘴笑哆啦A梦，旁边写着四个花体字——等你回家。
数不清第几次
，只要回趟家，手机忘在衣服口袋里或者扔在沙发上，第二天再拿出来看，必定多出这些奇奇怪怪东西。
易晖还是要剪，看向门口叼着烟凑热闹大叔：“就剪成那样，可以吗？”
最终还是没剪成平头，弄个半长不短毛寸，理发师说烫个卷更好看。
易晖全程闭眼，闻声只摇头，在身上防尘布拿开后，才抖抖睫毛，掀开眼帘。
江晖房间里没有镜子，卫生间里碎还没安新，这个多星期里，易晖即便出门也是披头散发，不曾有机会看清这张脸。
如今没头发遮挡，整张脸被复制在面前镜子里，随着他心理活动，先张开嘴，再缓慢地睁大眼睛。
芒猛然抓住重点，瞪圆眼睛，“你要剪头发？”
太阳即将落山傍晚，江家家三口齐出动，加上隔壁邱婶和他家两个娃，把面积不大理发店挤得水泄不通。
小镇人口密度低，人和人之间交往却很密切，头灰毛年轻理发师磨完剪刀磨剃刀，犹豫不决地问：“阿晖你确定要剪？”
易晖坐在理发椅上，看着镜子里被长发遮面自己，点头：“嗯。”
理发师捋起撮头发，摇头叹惋后刚要下第剪，在边上围观江雪梅突然出声：“等下。”
连通讯录备注都改，小傻子看上去笨笨，居然知道首字母排序，给自己名字前面加个“a”置顶，改成“a灰灰”。
由此
“
就说嘛，短头发帅多。”江芒难得给笑脸，上前拍拍他肩上碎发，和他起看向镜子。
易晖坐着动不动，视线自下往上，扫过尖削下颌，长时间缺乏日晒苍白皮肤，还有微微翕动鼻翼，与镜中人对视瞬间，整副身体猛颤下。
江芒胳膊放在他肩上，也跟着哆嗦，笑话他道：“怎
，被自己帅到？”
易晖嘴唇又动动，没说出话来，喉间溢出几缕无意义破碎气音。
饶是他在这十天里做足心理准备，也劝服自己接受作为江晖在这个世上生存，可眼前这张与从前易晖有八九分相像面孔，还是给他撼天动地般巨大冲击。
她看着易晖，委婉劝道：“晖啊，你再想想，头发剪可就续不回来，要是担心头发太长容易碰到颜料，以后妈天天给你梳头……”
“哎呀妈，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你就别说。”江芒催促道。
邱婶也嘴快附和：“大小伙子，短头发才精神，那话怎说来着，‘剪断三千烦恼丝’？说不定这剪啊，阿晖病就全好呢。”
江家来小镇定居近三年，邻里乡亲都知道江晖有心病。
江雪梅撞下邱婶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邱婶心领神会，嗓门小许多：“嗨，们说这些干嘛，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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