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滑时手指无意间触到其中张图片,是杨成轩晒出多幅画中幅,放大在屏幕上时候周晋珩瞟眼,只眼,整个人就被定在那里不能动。
伤假期间他几乎没有出门,把易晖留在家里画翻又翻、看又看,还亲手给其中几幅裱画框,因此对易晖笔法和画风熟悉到眼就能辨认出来。
何况上面画还是自己。
周晋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拨通电话,等到拿到这幅画作者信息,并且得知这幅画正是那场名为“破晓”主题绘画比赛中获得金奖作品之,曾在首都美术馆刚收官不久画展上挂过不到个小时,最后因作者不愿意展出,被作者付违约金后亲自取回。
隔着屏幕抚摸这幅画,周晋珩脑中升起第个念头竟是抽自己巴掌,问问自己当时是不是瞎,那大幅画挂在墙上都没看到。
“做个大蛋糕等老公回来过生日!”
“老公明天就要回家啦下午要去超市买东西!”
“老公今天又在电视上跟别人亲亲晖晖好难过……”
“昨天晚上跟老公做游戏今天起不来床[哭]”
“不过还是好喜欢跟老公做游戏哦……”
餐桌上随手给他盛过碗汤,也没人敢那样漠视他。
归根结底,都是他错,是他亲手把易晖推入地狱,然后冷眼旁观,弃他于不顾。
临走前,周晋珩不忘纠正妹妹对易晖称呼:“他不傻,以后不要叫他‘傻子’。”
周瑾悦不明白:“那叫什呀?”
这个问题把周晋珩自己难住。不过只愣须臾,他直绷着面部就松弛下来,露出这些天来唯能称得上柔和表情:“叫嫂子。是你哥哥,他就是你嫂子。”
接踵而来便是难以抑制、近乎疯狂兴奋。
脑中不断回放画展当天场景,那些他万分熟悉小动作,那双他看过许多次眼睛。周晋珩被汹涌狂喜包围,他从来不知道失而复得竟比
诸如此类,第次看时候,周晋珩反应半天,才弄明白他说“做游戏”指是做爱。
逐条看完后,周晋珩闭闭眼睛,做几次深呼吸。
易晖给他留下东西那多,可他还是怕不省着点,以后就没有。
再次拿起手机,界面跳转回朋友圈首页,最新动态来自杨成轩。
想起上次不欢而散后好几天没联系,周晋珩打算借此跟他打声招呼,顺便把事情前因后果和自己想法告诉他,让他不要再自作主张给自己和方宥清牵红线。
周晋珩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等同于赎罪,他只知道自己想这做,想给易晖个名分,个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外宣扬名分。
他把手机上易晖电话号码从“灰灰”改成“老婆”,又嫌默认排序靠后,学易晖在前面加个“a”。这个他在那三年间直羞于启齿称呼,现在竟可以毫无障碍地挂在嘴上,摆在明面上。
周晋珩觉得这样挺好,别人都当他是疯子,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认真,就够。
回剧组那天,坐在候机室里,他又把易晖朋友圈翻遍。从前他们很少联系,就算联系也用电话或者短信,周晋珩也是近几天才想起易晖还有这个微信号。
大概是把朋友圈当成自己私密空间,易晖什都往里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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