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那样努力地生活过,鲜活地存在过,如今甚至霸占他全部心神,让他变得魂不守舍、疯疯癫癫,身体上痛都可以感觉不到。
他比谁都清楚,别人态度都取决于他态度,但凡他对易晖好点,丁点就好,哪怕只是在
周骅荣火冒三丈,到处找家伙扬言要动家法,周晋珩生怕自己待下去会再度失控,扭头便往外走。
缓过神来周瑾悦追出来,拉着周晋珩胳膊劝他回去:“哥你手还在流血,先进去包扎下吧。”
经她提醒,周晋珩低头去看,才发现左手不知道什时候侧被多个近两寸长口子,源源不断冒出来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可能是刚才发疯时候被碎瓷片划。
他盯着看片刻,抬起手随便在另边袖子上抹几下:“没事,你进去吧。”
周瑾悦还是个十来岁小姑娘,从刚才到现在番动静吓得她眼圈都红:“哥你怎回事啊,刚回来你就这样……”
骅荣继续道:“家里最近在跟谭氏企业合作,他们家有个小儿子,跟你年纪相当,刚从国外念完书回来。”
周骅荣不是第次做这种事,他自认铺垫得当,周晋珩就算有起先有抵触情绪,也不会蛮横地抗争到底。毕竟有筹码在他手上,当年跟易家联姻他不也乖乖接受?
说到这里,周骅荣心中底气更足:“那孩子见过,长得好,人也聪明,跟易晖不样……”
话没说完,只听哐啷声巨响,周晋珩把自己面前餐具扫到地上,时间碗盘破碎尖锐声响刺得耳膜作痛。
没有留给任何人反应时间,周晋珩腾地站起来,双手扣住餐桌边缘,双臂上抬,摆出要掀桌动作,放在圆桌正中央汤碗在倾斜下歪倒,汤水稀里哗啦洒在桌子上,若不是周骅荣躲得快,差点淋个满身。
周晋珩苦笑,不止个人这问,他也想知道自己是怎回事。
“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回来。”嘴上还是要安慰比自己小许多妹妹,“还有工作,你先进去吧,有段时间没回家,妈妈房间就交给你收拾。”
周瑾悦点点头,吸着鼻子道:“知道,知道哥对那个傻子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可是他已经死,你还活着啊,生活总要继续,妈妈在天上也不想看见你这样,你快打起精神来,不要让们操心。”
没想到有朝日竟会被妹妹用如此拙劣方法安慰,周晋珩觉得荒唐可笑同时,心中漫起铺天盖地悲凉。
如果不是因为他轻视和作践,易晖存在感何至于这样微弱这样渺小,小到他为自己丧命,也只从旁人口中得到几句不痛不痒唏嘘。
这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周瑾悦尖叫着躲开,对面周骅荣又惊又怒,话都说不利索:“你、你发什疯?”
周晋珩面上不动声色,唯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牙关紧咬,抬着桌子小臂肌肉紧绷,青筋根根凸起,似是使很大力气,只消稍稍抬,这百十斤重大理石桌板就要轰然翻倒。
顾忌妹妹在场,周晋珩最终还是将这突然爆发怒火压回去。
“是易晖跟他们不样,”他动动僵硬腮帮子,上下牙因为咬得太狠咯吱作响,“没有人能代替他。”
顿饭闹得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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