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易晖不想说出那个答案,说就等于妥协,他就又要变回那个唯唯诺诺、畏首畏尾,只能依附于他人生活傻子。
老天给他次重来机会,不是为看他重蹈覆辙,不是为让他再度沦为笑柄。
这个信念催生出股前所未有强大力量在心中升腾,易晖睁大眼睛,视线与面前人平齐,字句地说:“不是你要找灰灰……不是。”
即便告诉自己要忘掉,他还是清楚地记得,第次听到周晋珩叫他“灰灰”,他就把这当做两人之间独有称呼,就像他私底下叫他“老公”样,独无二,不可取代。
当时有多开心,现在回想就有多痛。
布置好,朝阳房间,你定喜欢。家里玩偶也都洗干净放在床上,你想抱哪只睡觉都行。家里还请新阿姨,做饭很好吃,尤其擅长做甜食,以后想吃甜不用出门,在家里就能吃。”
周晋珩说得急切,这让易晖找回点曾经感觉。可他说出来话易晖还是听不懂,反复提到“家”字更让他觉得陌生,陌生到根本不该从他口中出现。
易晖喘匀气,道:“你认错,不是你要找人。”
沉默延续近分钟,久到易晖以为周晋珩又在琢磨该用什方法折磨他,他已经闭上眼睛等待,忽而听见声轻笑。
“你不是?”周晋珩仿佛听到件很好笑事,“那你是谁?”
“晖晖”和“灰灰”听上去没什不同,意义却是天差地别,个是天上皎月洒下光辉,个是地面徒劳翻飞尘土。
易晖直直看着周晋珩,用沉静无波声音重复遍:“叫江晖,不是你要找灰灰。”
灰灰已经死,死在那个冷如冰窟山间小屋里,死在他三年如日冷漠和轻贱中。
易晖咬下嘴唇:“叫江晖,不是你要找……”
下巴传来疼痛让最后个字消失在唇齿间,易晖被迫睁开眼,正对上周晋珩在黑夜里散发寒光瞳仁。
“你看着,说你不是晖晖。”周晋珩咬牙切齿地说,“看着,再说你不是!”
易晖被他按住身体,掰着下巴,动弹不得,半眯着眼睛看距离他不到公分人,先是觉得轻松,心想这才是他,他原本就是被惯坏臭脾气,不可能对这好,接二连三忤逆否认早久该将他激怒。
后来又觉得他好像疯,变成头喜怒无常、只会用嘶吼咆哮发泄,bao躁野兽,唯能制住他只有个回答,他想听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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