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们回家。”
许是收得太急,又或者今夜月光太暗,没注意到差点被他碰到那只手也往前伸伸。
直到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易晖心脏还在掷地有声地跳。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所以没什可怕。
现在唯亟待克服困难是,等到家,就要把着已经沾染体温围巾摘下来。
他不能收他东西,不能重走老路。
谁知刚接过来,鼻子痒,毫无预兆地打个喷嚏。
易晖忙着在背包里翻纸巾,没注意周晋珩在干什。等他擤完鼻涕,回过头就被软绒绒羊毛围巾包住脖子和大半张脸。
艰难地把鼻子从围巾里扒拉出来,易晖抬眼,不期然对上周晋珩正在整理围巾专注面孔。
周晋珩比他高不少,这是他习惯角度。然而今天不太样,周晋珩刻意弯腰低头,让他能清楚地看到整张脸,线条锋利下颌,弧度优美唇,高挺鼻梁,还有被浓密睫毛遮住大半、流淌着温柔眼睛。
焦躁不安地走在路上,突然想到个好办法,点开微博,把哆啦哼哼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反正他也不会再给自己发消息,易晖呼出口气,顿觉浑身轻松。
走到门口,抬头看见站在路灯下人,刚放松身体又紧绷起来。
易晖慢吞吞地走过去,在那道熟悉身影迎上来之前适时停下脚步,正好在两人之间空出个恰当社交距离。
还是周晋珩先说话:“路过,顺便来接你。”
他说过不会收周晋珩任何东西,就算不慎收,也会重新捡起来,然后打包丢出去。
易晖抬手摸摸围巾,手指拂过厚实保暖绒毛,在细密织线上流连忘返。
还没到家,他已经开始舍不得。
周晋珩长相就盛气凌人,加上,bao脾气,急性子,行事雷厉风行不拘小节,横竖跟温柔这个词都是不搭。可当下易晖确认无数遍,从眼神到动作,都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好像把通身可能令他害怕特征都藏起来,把刚学会、还不太熟练温柔点点积攒成堆,全部留给他。
摆弄半天,终于打个漂亮蝴蝶结。
看着易晖小小张脸被裹在层叠缠绕毛线里,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眼睛,周晋珩沉闷许久心情明朗起来,觉得跟周骅荣那个老东西吵完架直接开车来这里,是今天最正确决定。
他想去拉易晖手,即将触到时突然想起自己承诺,又收回来。
他没再向前进,只要易晖不愿意,他就不会动哪怕下。这是他许下承诺,必须严格遵守。
易晖对他口中漏洞百出“顺便”不置可否,就像他对周晋珩说“不会在没得到你允许情况下进你房间”样听听就算。他点点头,和周晋珩并排往停车场去。
秋夜风凉,走到半路,周晋珩终于把手上拎着纸袋递过去:“路上看到随便买,你可能用得着。”
纸袋里头躺着条蓝色围巾。
易晖踌躇片刻,还是伸手去接,心想就帮他拿会儿,到家再跟之前样,不动声色地随便放到哪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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