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懿深吸口气:“对不起,曾经误会您,把您当成……”那个词终究没说出口,“还欠您个正式道歉。”
去年从许久不来往长辈口中得知尘封多真相,那瞬间冲击无异于世界观被重塑。他所以为切都是错,真相就藏在背后,稍加追问便可得见全貌,可他叶障目,只相信自己看到,还固执地做许多蠢事。
就跟他对待宁澜
隋懿错眼不眨地盯着大门紧闭校园,哑着嗓子唤声:“老师。”
“嗯?”
“……是不是很傻?”
老师沉吟片刻,道:“是挺傻,二十啷当岁年轻人,比这个年逾不惑老头子还要迷信。”
隋懿抬手捂住眼睛:“……对不起。”
隋懿赶回家,老师在门口迎他,说刚才在住宅区门口偶遇被保安拦在外面赵瑾珊,接着就给他打电话。
进屋时赵瑾珊正在沙发上喝茶,见到隋懿就站起来嘘寒问暖,“小隋怎瘦”、“吃晚饭吗”、“最近过得好吗”……不知道还以为这才是他亲妈。
三年来,隋懿没少被她以各种名义骚扰。他存着宁澜说不定会回老家看看念想,留着赵瑾珊联系方式,靠谱线索没得到过条,钱倒是被她套走不少。
至此他才切身理解宁澜那些年辛酸。总归是亲生母亲,宁澜又嘴硬心软,很难坐视不管。
这回赵瑾珊依旧摆出副“不救就要死在这里”表情,边挤眼泪边说拆迁款拿去买新房,房子还没下来,现在流落街头,身上最后点钱用来买车票,几天没能好好吃顿饭。
“钱是你出,跟说什对不起?不如留着等他回来对他说。”
隋懿喉结滚动两下,有些难以启齿地问:“爸爸当年也是这样向您道歉吗?”
“当然,不然现在应该在Y国,而不是在这里给你爸叠衣服。”老师故作轻松道。
隋懿扯开嘴角,转瞬又收起笑容,沉声道:“老师,对不起。”
“怎又来?今天是什‘国际道歉日’吗?”
隋懿把身上所有现金都掏给她,赵瑾珊不太满意似数数,数完眼珠转,神秘兮兮地说昨天晚上宁澜他爸给她托梦,说孩子来墓地上看他,讲很多话,其中句是想回学校读书。
隋懿从前不信这些虚无缥缈鬼神之说,这回却病急乱投医,信个七八分,当即拿出手机给赵瑾珊转账,得到宁澜高考第志愿学校名称,饭也没吃就风风火火地驱车前往。
路上,他记得自己那年第次拍戏,宁澜从首都飞过来看他,冒着雨非要去大学校园里走走。当时隋懿不懂,现在回想起宁澜问起他为什不继续念书时语中惋惜,和看着操场、图书馆、林荫道时满眼艳羡,其实无不在诉说他向往和渴望。
老师帮他找人调学校门口监控进行排查,隋懿把车停在门口,看着晚饭时间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学生,忽然明白宁澜想上学理由。至少校园空气比外面清新纯净,他命运还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被那些条条框框合约和无穷无尽欠条,束缚到连自由呼吸都成奢侈。
深夜,老师给他打电话:“学校监控只保留个月,初步排查没有找到宁澜,你快回去睡吧,别在那儿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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