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婆婆就摘氧气罩,术后第三天,就生龙活虎地说要下楼活动,被宁澜以“伤口没完全愈合”为由按在床上不许动,并请护士24小时监督。
婆婆恢复得好,宁澜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这天隋懿有事,早就戴上口罩出去,宁澜把婆婆交给护士,抽空回趟泉西。
小卖部半个月没开门,街道居民们都很惦记张家老小,听说张婆婆生病住院,纷纷拎着东西上门探望,宁澜架不住他们热情,收筐鸡蛋和只老母鸡,隔壁姜婶也带自家院子里种蔬菜,顺便给他本乐谱:“这是那个小伙子丢在这儿,也看不懂,怕他有急用,宁宁你给他捎过去吧。”
“那个小伙子”指自然是隋懿。
隋懿支起脑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半眯着眼睛低声说:“先走,晚安。”
“欸。”宁澜喊住他。
这些天都没能睡好,隋懿还迷糊着,扭头动作都比平时慢两拍。
他看见宁澜指指家属休息室:“那里面还有张折叠床,你不介意话……”
隋懿不仅不介意,而且住就是个星期。
答,兀自走得飞快,隋懿以为他没听见,追在后面喊声“宝宝”。
从身旁经过护士回头,神色古怪地打量他们俩。宁澜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拐个弯走进病房,就要把门甩上,隋懿情急之下伸手去拉他,人没抓到,胳膊被门夹个正着。
五分钟后,宁澜拿着云南白药往隋懿胳膊上喷,喷完习惯性地对着伤口轻吹两下。
盖上瓶盖,隋懿手还举着,宁澜问:“还疼?”
其实不怎疼,隋懿违心地点头。
宁澜这才知道他居然在姜婶家租间屋子。会儿住澡堂,会儿躺长椅,倒真有点像被家里扫地出门。
趁着文火煨汤时间理完货,宁澜把账本和进货单都收拾好带上。
准备关门时,他迟疑片刻,进屋去把那份看不懂乐谱塞进琴盒,然后左手提着保温桶,右手拎着琴盒,坐上去市里公交车。
到医院,刚
手术那天,他和宁澜起把婆婆推到手术室门口,随行护士道:“阿婆真幸福,有两个大孙子鞍前马后地照顾着。”
婆婆听得眉开眼笑,罕见地没挤兑隋懿,拍拍宁澜手说:“宝宝别怕,阿婆会儿就出来。”
宁澜对婆婆学习能力叹为观止。等手术室门关上,趁隋懿不备,报复般地狠剜他眼。
四个小时后,戴着氧气罩婆婆被从里面推出来。
主刀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已经清除掉大部分病灶,接下来安心静养,如果癌细胞扩散速度不快,就可以放化疗辅助,不用再吃开膛破肚苦。
宁澜面露担忧:“去拍个片子看下吧,万伤到骨头。”
“没,骨头没事。”隋懿不擅说谎,险些闪到舌头,“再喷点药,就好。”
宁澜将信将疑,重新把瓶盖打开,又给他喷几下,然后低头小心翼翼地吹吹。
隋懿心满意足,脸皮都厚不少,对婆婆嫌弃和驱赶恍若未见。婆婆量体温,他帮着记时间,婆婆下床走动,他帮着拿盐水瓶,弄得宁澜都无事可做。
到晚上,婆婆把帘子拉上,眼不见心不烦。宁澜洗完澡出来,看见隋懿坐在沙发上打瞌睡,上去推他:“醒醒,别在这儿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