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懿亲手用白布慢慢盖住婆婆脸,宁澜只是动不动地坐着,好像对外界切都失去反应。
隋懿从他手里拽出张纸,上面端正地写着两行字:
【婆婆很开心,勿念。
把房子卖,跟他走吧。】
后来他们才知道,在他们俩去G市处理赵瑾珊后事时,婆婆就私下联系之前来过那个律师,立份详尽遗嘱,包括泉西房子唯继承人是宁澜。
宁澜跳上后座用拳头擂他后背,催促道:“赶紧走,还有下家呢。”
既载人又载货,大半天送下来,着实累得够呛。晚上隋懿瘫在病房里沙发上,说自己腿抽筋,明天怕是没法去拍广告。
个真假参半,个将信将疑。宁澜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耍心机,在婆婆唠叨下,无奈地上前捏下他小腿肚:“是不是这儿疼啊?”
隋懿表情痛苦,宁澜终是不忍,坐下给他贴上膏药,然后轻轻柔柔地帮他按好会儿。
第二天隋懿起大早去赶通告,婆婆不知是没睡还是刚醒,歪在床头看报纸,隋懿给婆婆添热水,感谢她昨天助攻。
首。”
等到隋懿反应过来,露出狂喜表情,宁澜顿觉说漏嘴,脸颊泛红,站起来就跑。
这曲子正是宁澜生日那天隋懿录在录音笔里,放在他窗台上那首,舒伯特《水上吟》。
宁澜脚在近日悉心养护下恢复得不错,这跑就溜回泉西。
隋懿在婆婆挤眉弄眼外加鞭笞催促下,厚着脸皮跟过去。宁澜理货他擦桌,宁澜做饭他拔葱,宁澜送货他……他就站在小板车上不让他走。
张婆婆这生尝尽世间冷暖,在晚年享受到几许天伦之乐,已经让她觉得这辈子足够圆满,不再留有遗憾。她心知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到该走时候,可岁月步伐在痛苦治疗过程中被迫拉长,她并不想要这多余时间。
在睡梦中安详离世,于她来说,反而是种成全。
送走婆婆那天,宁澜依旧没有流泪。
短时间内,两位在他生命中具有重要意义亲人相继去世,两个都是赋予过他生命人。隋懿知道这时
婆婆今天气色不错,满是皱纹脸上绽开笑容,欣慰道:“你们俩好好,就放心。”
隋懿怎也想不到,这是婆婆对他说最后句话。
接到医院电话时,他刚从棚里出来,接通后听不到三秒,耳朵里就嗡嗡鸣响,心脏仿佛瞬间停跳,在回医院路上,才慢慢找回正常呼吸频率。
医生解释是:“睡眠中突发脑出血,发现时候已经救不回来。”
走进病房,宁澜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床上老人双眼紧闭,嘴角带着丝微笑,证明她跟医生说样,走得安详,没受什苦。
“把地址给,去送,你歇着。”
隋懿近米九昂藏身躯,站在小板车上甚是滑稽。宁澜踩不动自行车,气急之下抬脚猛踹小板车,底轮滑,隋懿重心不稳险些摔倒,还是攥着把手坚持不肯下来。
最后是隋懿骑车,宁澜坐后座指路,尾巴上再栓个小板车,挨家挨户去送货。
有街道居民没认出隋懿,善意打趣宁澜道:“当过大明星就是不样,现在都有送货伙计。”
隋懿带着口罩,闻言伸手跟小卖部客户握手:“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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