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喝得酩酊大醉,舌头都不直,口不择言说着醉话:“你身边怎老是多着个空位啊?上面还摆着那多点心……嗝!咦老弟,你拉做什,哈哈没醉啦!”
他弟弟把将醉鬼按下,连忙道歉:“顾家主抱歉,他喝多,带他下去休息。”
醉鬼哥哥拍桌子:“没醉!”
“你疯!?”他弟弟咬牙切齿,低声道,“谁不知道顾家主直惦念着那位,他身边位置,除那人,还可能留给谁?”
顾云起和谢兰亭事人尽皆知,早在有人想与顾云起联姻时,顾云起就直言,他今生道侣只有个,那就是谢兰亭,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作为世上唯只鬼,没人能看到他,没人能触碰他,即便他直跟在顾云起身边,却连给顾云起个拥抱都做不到。
顾云起痛苦也好、买醉也罢,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顾云起昨晚在明月湖边喝大半夜酒,大早把自己情绪和酒意全部收拾掉,来主持大宴。
今日来不少与与他交好,或者互帮互助人,顾云起作为最年轻化神,想要巴结如今顾家人可不少,只是心怀鬼胎连门也进不,可别以为顾云起年轻只知修炼,他可见过太多东西。
血海中走出人,即便装得再好,也掩不住自己漆黑灵魂,但是……
又拍开坛,这回直接对坛喝,杯子也不要。
酒液合着夜风,简直让人从里到外冷到骨子里。
有侍从走来,低声道:“家主,明日有大宴,您还是提前休息……”
“知道,”顾云起放下酒坛,“让兰亭——”
他话顿在半途,被凉风卷着语音飘远,迎着侍从担忧又不忍眼神,顾云起听到自己喃喃道:“……啊,兰亭不在。”
众人感慨他痴情,也注意到某些细节,就比如说他在自己身边
顾云起抬手抚抚自己心口,现在这里还有谢兰亭道心,兰亭心自然是温暖光明,与他不同。
谢兰亭站在门口,看着顾云起戴上笑容,把什都深藏起来,直到众人落座,顾云起身边却空着个位置。
谢兰亭沉默片刻,而后飘到顾云起身边,在空位上坐下来——他知道这是顾云起留给他位置。
酒过三巡,有人喝高,迷迷糊糊朝着顾云起举杯:“顾家主,顾家厨子手艺可真不错,这种多年不碰食物,都没忍住多吃点。”
顾云起客气道:“多谢夸赞。”
顾云起觉得自己脑袋瞬间炸。
你为什在这里独饮,为什用那种语气说“兰亭不在”?仿佛谢兰亭不是出门,而是不在这世上,这种口吻让顾云起瞬间,bao躁如雷。
他恨不能抓住梦里自己问个清楚,可他也在这副身体里,他抬手揪住自己心口,想要开口问个明白,但张嘴,只听到又哭又笑悲鸣,他觉得这具身体不能称为人,就是只见过光明,却又失去所有可悲野兽。
顾云起猛地睁开眼,急促喘息,他怀里还躺着实实在在人,顾云起本想用力将他抱紧,又怕打扰谢兰亭休息,最终只是小心翼翼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搂得更近些。
谢兰亭此刻也正做着不算美妙梦,依旧是他段回忆,而且还是……他留在道心里那部分残魂看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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