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只有高里家受到特别待遇。傍晚开始,打到广濑家电话也没有停过。大部分都是要求广濑证明高里被推落事件。有几通是校方打来叮咛他不要发表不必要言论。到晚上,广濑终于投降。他将电话切换到没人接听状态,关掉铃声。至于录制留言讯息带子,当天晚上则被他中止。
Ⅲ
第二天周日,外面状况依然没有改变。拜此之赐,他们只能躲在家里闲晃,前天他抱着决死战觉悟走出屋外,去买大堆东西回来,因此他们不需要为吃饭而出门。广濑看看电视或看看书,边跟高里闲聊。
昨天去买东西时,广濑顺便买素描簿和水彩颜料回来。高里坐在拉起窗帘窗边,从早上起就直画着画,旁边摆着圭亚那高地摄影专辑。
高里想画是奇岩连绵风景。他想要用无数线条画出和相片神似,却又有某个地方有明显差异奇岩山。他迷惘次又次,草图也画画擦擦,因此纸表面已经起毛。
广濑摇摇头。他可以想见,那个母亲要是看到这篇报导会采取什态度。
“如果你是因为客气,那就没有必要。”
广濑说完,突然看向电话。
“不过,或许打个电话回去会比较好点。提醒他们注意,可能会有人去采访——搞不好早就去过。另外,最好叫他们不要把你去处说出来。”
要是知道高里就躲在这里话,那些人恐怕会采取更强硬态度吧?这可能是广濑个人偏见,但是他无法想象那些人会做出什事情来。而他更不知道,那些东西会对他们这样行动采取什样报复行为。
道过程中详细地描述高里以前曾经有神隐经历,而被同学们孤立,还有大家流传他会“降祸”传闻。
报导中还顺便提到过去发生事件。包括今年夏天在修学旅行途中有学生死亡,之后接二连三发生重大意外,甚至还有去年度生田老师死亡,以及之前发生过事件——甚至也提到高里在小生及中学时代周遭发生意外或死亡事件——文章以列举方式——详加报导,结论是传说这些事件都与他有关。
高里带着僵硬表情将报纸折好。看起来他并没有如广濑原先所担心那狼狈。
“高里。”
“没关系。”
广濑边看着他画,边自个儿说着些无关紧要事情。高里总是回以简短答复,但是却完全没有忽略广濑意思。广濑觉得自己好像在跟只狗或猫讲话样。但是因为讲话对象有问必答,所以感觉很好。
提到经常窝在准备室那
高里点点头,说声借用下,然后拿起话筒。他按下号码键,等会儿。在广濑观望下,他放下话筒。
“没有人接吗?”
“是。”
或许——广濑心里想着,媒体电话攻势定也不会太客气吧?所以那个母亲也定是吃秤砣铁心地不去理会电话。他心里这样想着。
※※※
他低垂着视线,喃喃说道。
“没事。”
广濑听出他强调主词弦外之音。“他们会没事吗?报导这些事件那些人还有提供情报给他们那些人,以及采访事件人,他们会没事吗?”
高里抬头看着广濑。
“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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