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帮朋友要个说法,是你在避重就轻,”沈绰接受不他仍是这副无所谓态度,提起声音,“裴廷约,你扪心自问,你这做就点都不心虚吗?”
“为什要心虚,”裴廷约脸上确实不见半分理亏不自在,“那位刘小姐进来时,就指定章潼带着她教他,真要问责,章潼本来就有连带责任。”
“你说连带责任,最该问责不是你自己?你自己怎不去道歉?”
“当然会去,”裴廷约直接当道,“会带章潼起去道歉,有什问题?”
“你不用说得这大义凛然,”沈绰愤然道,“说到底,如果犯错那个不是你们关系户,你又何必推章潼出来?”
“不用当真,”沈绰恍惚重复遍这四个字,“……什都不用当真,那还有什是真?”
裴廷约蹙眉。
沈绰呼吸变沉,上前步,问他:“章潼事,是怎回事?”
“她跟你说?”裴廷约略不耐,“这点小事,也用得着特地跟你说?”
“你觉得是小事?”沈绰竭力压住怒气,“所以真是你意思,明明不是她错,为什要她担责、去跟别人道歉,你觉得这是小事吗?”
“……你们刚才说,是什意思?”
沈绰问出口,空气凝滞须臾,他直视着裴廷约眼睛,神色彷徨。
裴廷约避而不答,很随便地点下头,转身先往客厅走:“还没吃晚饭,陪再吃点东西。”
走几步,没见沈绰跟上来,他又回头:“直站那里做什?”
沈绰静静看着他,壁灯暖光落在裴廷约脸上,光影交错轮廓分明,这样张脸看在沈绰眼里,却只觉模糊又陌生。
“那又怎样,”裴廷约坦然承认,“是,因为犯错是关系户,要给她留着面子,所以让别人把责任担,沈绰,你是天真还是傻?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接受不这套就回家去,你问问你师妹,连这点委屈都受不,她还想做律师?以后被客户指着鼻子
“私下去道个歉而已,没让她做别,没必要小题大做,”裴廷约不以为意道,“既然进职场,这点委屈算什,连这都受不住不如趁早回家。”
“那你怎不让其他人去受这个委屈?!”沈绰诘问,“谁做错事谁去道歉,走哪里都是这个理,凭什章潼就要受这个莫须有委屈?就因为她不是你们大客户女儿,不是千金大小姐,没关系没后台,就活该给人背锅?”
“真没关系没后台,她这些委屈也没法拿来面前说,”裴廷约低下声音,“沈绰,你不就是她关系和后台吗?如果不是,你现在在这里质问是做什?”
“算什关系和后台,”沈绰像听到个极好笑笑话,目露讽刺,“要真有那个分量,她也不至于被人逼迫背这个黑锅,只能回家偷偷哭,裴廷约,你说出这种话,要脸吗?”
“没必要这说,”裴廷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沈绰,你要因为别人跟吵架吗?”
也可能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你们刚才说那些话,是什意思?”沈绰再次问。
裴廷约平静道:“你听到。”
沈绰:“听到。”
“没什意思,”裴廷约面不改色,“听听就算,不用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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