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提醒在座众人,蒋志和当时当然还能管事,他们那时不肯在裴廷约退伙协议书上签字,不就是蒋志和授意。
说起这些未免尴尬,众人神色各异,确实心虚几分。
其实推诿来推诿去结果都样,他们所里提供债券发行服务是单独部门,去年年中时陈鹏调任部门主管,但这个部门不挂钩某个律师团队,分红大家起分,那出事责任当然也得起分摊,谁都赖不掉。
裴廷约没兴致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起身:“就这样吧,是大家摊摊,还是关门大吉,你们看着办,还有事,先走。”
陈鹏跟着他起回去办公室,进门刚想开口,裴廷约个眼风扫过来,示意他噤声。
他说还只是在座众高级合伙人,还没把二、三合伙人算进去。
其他人脸都绿,两三百万不多吗?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或许是不算特别多,但谁愿意平白掏出这个钱?
而且风险金全搭里头,下次再出类似事情怎办?清算结业吗?
“那要不就清算结业吧。”
裴廷约无所谓地说:“没意见。”
会议室门推开点又阖上,实习生见里面气氛凝重,不敢进去打扰。
众合伙人各个眉头紧锁,小声议论交谈,又或阴着脸不断抽烟。
唯独裴廷约斜身靠在座椅里玩手机,长腿交叠,派闲适,仿佛与这里氛围格格不入。
“你们倒是都发表个意见,现在到底要怎办?”有人忍不住开口问。
没人应声,谁都不想第个表态。
陈鹏愣,目光跟随裴廷约转向同个方向,看到靠在沙发里安静睡着沈绰。
裴廷约走过去,停步看阵,沈绰睡得很安稳,侧身靠着沙发垂下脑袋,连呼吸都很轻。
裴廷约手指贴上去轻拨下他发丝,随手脱下西装外套,盖到他身上。
陈鹏莫名有种非礼勿视感,自觉移开眼。
等裴廷约走回办公桌后坐下,他才上前,小声问:“他们真能
“当初是谁拍板接下这个活?”有人不忿质问他,“这个陈鹏是怎做事?他不是你人?你为什没有把关?”
裴廷约靠着座椅,神色懒淡,连姿势都没变过个,示意陈鹏:“你自己说。”
陈鹏镇定解释:“之前就从裴律团队出来,这点大家都知道,这事跟裴律无关,没有及时发现问题是不对,可以引咎辞职,但当时是主任再三说帮老朋友忙,这个项目没问题,定要接,从头到尾都是主任意思。”
“主任当时都躺病床上,他还能管这些?”
“那会儿主任身体状况还好,所里事还能过问,裴律当时想退伙也没退成。”
去年他们所为某企业提供法律服务,帮助其发行支三个月短期公司债,因涉嫌欺诈发行被债券持有人集体告,昨天审判决刚刚下来,他们所需要承担百分之五连带赔偿责任,算下来将近五千万。
上诉肯定是要上诉,但法院大概率会维持原判,他们只能早做打算。
“裴律,你什看法?”
大概是裴廷约太过悠闲,有人看不过眼直接点他名。
裴廷约无聊划拨着手机,眼都不抬:“所里账上不还有三千万风险金,剩下两千万大家摊摊,人两三百万,也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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