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昂神情渐渐错愕:“你喜欢上……谁?”
要就是这人走路专挑水坑,要就是火急火燎赶过来。
难道是怕他“翻供”,急着过来亲眼看看、亲耳听听才放心?
“别看,你那眼睛又不是X光。”美洲豹离得太近,胡灵予不自觉往病床那边挪挪,“医生说差点就有事儿,没伤到脑子是万幸。”
来这多探病,唯独傅西昂享受“真实病情汇报”待遇。
傅西昂不情不愿地直起身:“确定没伤到脑子?”
傅西昂点头,敷衍捧场:“这理想可以。”
“也不指望你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但哪怕为你自己,如果不想当背锅侠,不想以后学校里有坏事,大家就把目光往你身上瞄,”胡灵予望向美洲豹,“真,你就别再像以前那混蛋。”
“你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傅西昂站在那儿似乎有些别扭,直到双手插兜才自然些。
胡灵予:“就算你只听进去十分之,改掉百分之,都算造福同学。”
傅西昂点点头:“要求倒不高。”
其觉得臭狐狸嘴边沾水蜜桃汁很碍眼,“这都住院,还能吃能喝呢。”
“那是够坚强,”胡灵予真有点生气,“你知不知道以前想过退学,还找老师问过,能不能去其他兽化大学交换学习,所有能避开你方法全想过,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时怎熬过来。”
他越说呼吸越不稳,眼里光彩渐渐黯淡,像是被回忆起那四年蒙上层灰。
傅西昂不说话。
他不知道,他也没想过。
胡灵予抬眼:“什意思?”
傅西昂耸耸肩:“啥玩意儿都没看清,凭感觉就死活要给天天堵你人作证,不是脑子坏是什。”
胡灵予无语:“袭击者都撞身上,这不叫感觉,叫亲身体验。真正凭感觉,是才跟这个人说过几次话,就莫名其妙喜欢上……”
空气突然安静。
胡灵予闭嘴,为时晚矣。
胡灵予连忙道:“别太自信,千万别。”
“……”傅西昂再次瞄到胡灵予头顶刺眼包扎,“脑袋没事儿吧?”
“总算想起来问伤情,”胡灵予故意说,“还以为你是专程来听教育。”
傅西昂懒得理,上前几步直接到病床旁边,亲自近距离观察。
胡灵予这才发现对方上衣都湿,腿上也溅不少泥点。
“你可能都不记得欺负过谁,但是被你欺负过人不会忘,”胡灵予放下水蜜桃,擦干净手和脸,擦脸时候深呼吸,真真正正和那段过去告别,再抬起头时,眼里有些许释然,“他们中有些人可能会痊愈,但也会有人辈子都走不出你带来伤害阴影。”
傅西昂怔怔看着他,眼里起初是茫然,可渐渐地,变成种复杂、难以言喻情绪。
“你恨吗?”他脱口而出,下秒又自嘲地乐,“他妈问废话。”
不想病床上人摇头。
“以前有点点,现在长大,很多重要事情等着去做,”胡灵予本正经,“有时间恨你,还不如去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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