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予还得维持营业假笑:“不用不用,在医院直休息来着,现在都坐不住,就是想跑想跳。”
不远处路祈刚搬起张椅子,对于代亦然用力过猛,他毫无反应,但听见某位同学也开始同样“用力回应”,终于没克制住,抬头看过来。
坐不住?
就是想跑想跳?
胡灵予视线直就没离开过路祈那边,于是正好跟抬头梅花鹿,四目相对。
下午社团时间,胡灵予心想总算能逮着人,至少去社团路上还可以谈谈话、交交心吧,结果狡猾鹿中午就没影,胡灵予去宿舍都没堵着人,等下午到社团教室,人家路同学已经开始帮着肖阔副会长挪桌椅。
狡兔才三窟,胡灵予怀疑梅花鹿有三百窟,身上那朵朵梅花不是皮毛花纹,是洞窟记数。
“摞起来摞起来,对,椅子也放上去……肖阔你怎搞,回回挪桌椅回回还要操心……”讲台上,代亦然正指挥肖阔带领先到几个同学搬桌椅,余光看见胡灵予只脚踏进教室,立刻丢开那边,热情跑下讲台迎接,“胡灵予——”
胡灵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代会长个浣熊抱。
“你什时候出院,怎也不说声!”
这几天课,路祈直跟田锐铭坐在起。胡灵予找不到单独说话机会,郁闷得上课都无法集中,时不时就瞪向梅花鹿后背。
梅花鹿什感受,不知道。
但连续几日“死亡凝视”下来,哈萨克马有点扛不住。今天课上半,终于在“好好学习”里偷偷给胡灵予发私聊:求放过,是无辜。
胡灵予正没处撒气呢,马蹄儿主动递过来,当然要薅住:你不让他跟你坐起不就行。
田锐铭:兄弟,那是不让就能行吗!今天才知道,为什傅西昂是校霸。
是,那家伙向来做
什事都只管闷头做,从来不解释,特别招人烦。
贺秋妍:他也不在乎别人怎看,更不可能说走却不走,坐在下雨台阶上,问个明显会嘲笑他,“假如有这个人”。
微微发抖手掌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却依旧不能好好打字。
夜风从没有关严实窗缝吹进来,凉得厉害。
瞬间,伤患自觉上线,无比心虚。
代亦然没察觉,还在表演,满脸都是懊恼:“还想着这两天去医院看你呢。”然后话锋转,“不管怎说,看见你没事,太高兴,前两天读书会
“前几天出院……”胡灵予受宠若惊,这还是那个遇袭就跑、住院期间也没来看过他小浣熊吗。
“这就来社团?不用再多休息休息?”代亦然脸关心。
胡灵予:“……”
热情和关心都是好,但小浣熊脸上就写着四个字:用力过猛。
忙活搬桌椅几个同学,纷纷看过来,神情微妙。
胡灵予:?
胡灵予:你这上下文有关系吗?
田锐铭:因为路祈没跟他抢!
胡灵予:……
好吧,马儿也不容易。
天气预报说雨后就会开始断崖式降温。
胡灵予盖仍是夏天薄被,可他点也不觉得冷。
越野考试悬崖上,风沙从下面吹上来,狐狸趴在梅花鹿后背,脸埋进柔软温热鹿毛里。
原来从始至终,梅花鹿都没有把他放下来。
转眼,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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