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看岑致森,岑致森深邃眼、握着酒杯修长手指、喝酒时不断滑动喉结,隔着大半个舞池和吧台,他看得不甚清楚,却莫名地不想移开眼。
他们无声对视,在这乱糟糟昏暗又喧哗夜店里,醉生梦死中。
某种稠滞、黏腻隐秘情绪悄然发酵。
身侧同伴疑惑回头,瞧不出端倪:“森,你在看什?”
“没什,”岑致森
被充满敌意目光不错眼地盯着,宁知远没有丝毫不自在,将汤诗琪搂在怀中,手也移到她后腰,姿态亲密有如爱侣。
说笑几句,抬眸瞬间,他视线转向另个方向。吧台后方,有另双眼睛,隔着拥挤人潮和暧昧迷离灯光,看向他。
是岑致森。
岑致森手中捏着酒杯,斜身倚靠吧台,和身边同伴说着话,间或抿口酒,时不时地瞥向舞池中贴身热舞俩人。
先前宁知远他们进来时,岑致森就已经注意到。他很少来这种地方,今天是两个国外来朋友过来这边出差,他做东把人带出来放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宁知远。
他也很久没出来玩,这段时间他直在家补眠,睡醒就随便挑部电影看打发时间,像是要把前几年拼命工作欠下睡眠都补回来。
从毕业回国进岑安工作那天起,他就亲手给自己脑子里上根弦,时刻紧绷着,提醒自己不能落于岑致森之后,日复日。
当然不是清心寡欲,他需要发泄,但这些事情占不他太多时间和精力,不走心,不带脑子,事后或许连对方叫什长什样都不记得。
这多年,占据他心思最多人,竟然只有岑致森,何其可笑。
手臂被宁知远身上丝绸质衬衣布料不时摩挲到,汤诗琪抬眼看到他近在咫尺、格外英俊脸,小心脏不争气地跳两下,但想到这人从小到大是什德性,又歇念头。
舞池中人很多,放浪形骸男人女人们,亲密纠缠肢体碰撞出过盛荷尔蒙,宁知远是其中最惹眼个。长相好过头男人,凌乱短发、解开两颗扣子绸质亮色衬衣,抱着怀中女人散漫地摆腰时,他看起来更像个玩世不恭花花公子,随便个眼神、嘴角个不经意笑,轻易就能吸引旁人视线。
目光碰上,岑致森指腹轻轻摩挲下手中玻璃酒杯,黑眸锁定他。
宁知远眼中惊讶只有瞬,弯起唇角,在这种地方都能遇上岑致森,不知道算不算种孽缘。
“吃窝边草才有意思啊,你不觉得吗?”汤诗琪轻声笑。
宁知远抱着她慢慢转圈,回身时对上仍是岑致森看他眼睛。
没有谁能忍受自己男朋友风流成性同时,某种意义上唯上心对象竟然是他哥,反正她不能。
宁知远忽然笑,垂目看她:“盯着做什?你可别对动心思,都这样,你要是动春心,你家里非找麻烦不可。”
“你想得美,”汤诗琪嗤他,“你这样人,活该打辈子光棍。”
“你新玩具从刚才起就直盯着们,眼神像恨不能在身上戳两个洞,”宁知远低头,声音贴近汤诗琪耳边,“你挺会玩,连窝边草都吃。”
刚进来时候他就发现,汤诗琪看上人就是她保镖,才会想出用这种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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