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远没忍住笑。
“说正经,”他说,“刚听你跟爸说要找人接手你那位二叔公司资产?这事没那容易吧,不管是整体卖还是拆卖,想要卖出高价看现在这个行情基本没戏。”
“不必卖高价,”岑致森不怎在意地道,“能让他还债,手里还留点钱就行,以后让爸按着他别折腾。”
“你有想法吗?找谁来买?”宁知远问。
“没想好,”岑致森实话实说,“确实不好卖,只能多问问。”
岑致森听到声音抬头,遥遥看向他。
四目对上,同时顿住。
然后岑致森先笑,示意他:“走吗?”
宁知远慢悠悠地走下去,自岑致森身边过时脚步没停,嘴角维持着上扬弧度:“走。”
九点半,车开出岑家别墅,宁知远问身边人:“你明天要跟爸去南边,为什不干脆留这里住晚?”
岑胜礼颓然跌坐回座椅里,身心俱疲。
宁知远扶住他手臂:“爸,送你上楼回房休息吧。”
岑胜礼疲惫点头。
宁知远将人扶起,出书房前他回头看岑致森眼,岑致森也在看他,深邃黑眸锁定他。
只有他。
胜礼胸膛起伏着,似乎有些激动。
宁知远过去把人扶住,帮他拍拍心口,提醒道:“爸,没事,深呼吸。”
岑致森止住走上前脚步,停在原地。
岑胜礼做两次深呼吸,再喝口宁知远递过来茶,勉强缓过劲,看看岑致森,又看看宁知远,眼神里有些茫然,半晌才回神,问宁知远:“你哥事情,你之前知道吗?”
“知道。”宁知远诚实说。
宁知远:“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个买家。”
岑致森看向他:“谁?”
“汇展航运东家,”宁知远解释,“他家除做海运,也是港城老
“不,”岑致森随手扯松领带,但没有解开那个玫瑰结,靠着座椅模样有些懒散,“回去吧,还得收拾些行李。”
宁知远瞥向他,眼神玩味:“没想到你会直接跟爸说,你不怕刺激到他?”
“爸没你想那迂腐,刚只是时没缓过来,”岑致森说,“感谢你给提个醒,免得以后还有人拿这事做文章,爸从别人嘴里听到更接受不,不如自己跟他说。”
宁知远:“哦,原来又是因为。”
岑致森声音比刚才更慵懒:“嗯。”
宁知远收回目光,扶着岑胜礼出房门。
上楼后他们碰到刚从房里出来许岚,看到岑胜礼精神不济,许岚赶紧过来扶住他另边手臂,关切道:“胜礼你怎?”
岑胜礼并不想说,微微摇头。
宁知远看没自己什事,放开手,最后叮嘱岑胜礼几句,目送他进房间后转身离开。
下楼时他停步在楼梯上,看到楼楼梯口,站在那里等自己岑致森。
“你没有劝过他?”岑胜礼问。
“没法劝,”宁知远说,“爸,这事除哥他自己,旁人说什都没用。”
岑胜礼:“可……”
可是什,他自己也说不出,岑胜礼觉得这样不对,但岑致森已经三十多岁,早就能独当面,甚至岑安如今可以没有他,却不能没有岑致森,那岑致森私事,错便也是对。
岑致森说天生、改不,除他自己,旁人确实说什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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