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以前怎过?”岑致森问。
宁知远:“不记得,可能跟不同人过吧,多半是在酒店里。”
他说着又笑起来:“没意思。”
“现在才觉得没意思?”岑致森语气似调侃,又仿佛掺杂别什情绪,“以为你很享受。”
“也没有,”宁知远说,“确实没太大意思,你呢?以前情人节怎过?”
宁知远目光落过去,是他大姨外孙女,七八岁大小姑娘,不知几时过来,手里捏着根烟花棒好奇看着他:“小舅舅,你玩这个吗?”
宁知远瞧见她手中烟花棒,莫名想起那晚生日蛋糕上,那根星形烟花蜡烛,笑着摇头:“不,谢谢,你自己玩吧。”
小姑娘有些可惜,似乎很想亲近这个长得特别好看新舅舅:“小舅舅,你是不是在跟小舅妈打电话?妈妈说今天是情人节,你肯定很想见小舅妈吧?”
宁知远眼中笑意加深,竖起手指到唇边:“嘘,别让他听到,他会很得意。”
小姑娘离开后,电话那头岑致森问他:“在跟谁说话?”
“嗯?”宁知远轻声应。
“这里那棵香樟树,还记得吗?”岑致森问。
宁知远唇角上浮:“记得吧,俩还起从那树上摔下去过,挺倒霉。”
“小没良心,是你自己爬上去下不来,背你下来,踩空才摔下去,最后还是给你做肉垫子。”岑致森无奈道。
“好像是。”宁知远忆起当时那幕,有些走神。
头看月亮。”岑致森说。
他坐在庭中香樟树下抬头,头顶疏朗枝叶外是逐渐沉下夜色,寒月缀于飞檐上端,凉霜弥漫,风很轻,有幽香浮动,无端地叫人再想要回忆从前。
岑家这座祖宅已经有两百年历史,庭中这株香樟也样,很小时候他还和宁知远起在这里丈量过树粗径,那时他和宁知远手牵着手,也很难将树合抱。
还有次宁知远追着只野猫爬上树,过后不知道怎下来,蹲在树梢上哭,也是他上去把人背下来。
都是久远记忆。
“没过过
宁知远:“你猜。”
岑致森:“嗯?”
“刚有人提醒,”宁知远声音顿,“今天是情人节。”
岑致森笑:“是?”
“是啊,情人节,”宁知远说,“都差点忘。”
他其实记得,岑致森说就记起来,他只是忽然想到,明明岑致森偶尔也能做个好哥哥,无论是背他下树用身体护住他,以为他走丢四处焦急找他,或是在同学找他麻烦时帮他出头,岑致森这个哥哥做得并不差,但为什他之前记忆里,却只有这个人冷漠那面?
大抵是越在意,越容易放大那些负面情绪?
如今心平气和地回想起来,才发现还有这些直被他刻意遗忘往事。
“小舅舅?”
怔神间,有喊声拉回他思绪。
宁知远听着,和电话那头人样,仰头望向前方月色,举起只手伸向前,五指分开,薄雾般月光自指缝间洒下。
他慢慢阖上眼,让自己沉浸其中。
远处有花炮噼啪炸响,夹杂着孩童们吵嚷嬉笑,很热闹。
他耳边却只余风声,再是电话那头,那个人呢喃喊他时略沉喑嗓音。
“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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