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谢过父皇。”萧启珩再次拱手。
父子两多年不见,又有往诸多事膈于二人之间,两两相对无言,是以谢恩之后,元帝便以萧启珩要多加休养为由,让他退下去。
萧启珩离开后,元帝看着他离去方向沉默半晌,忽然问陈公公:“你说,他还恨吗?”
他,指自然是萧启珩。
陈公公轻声劝慰道:“太子殿下心如明镜,是明事非知大礼之人,您恩典有加,许他再回东宫,他自然会感激皇恩,岂有怀恨在心道理。”
“腿,如何?”元帝问。
“回父皇,儿臣当年伤势过重,太医说能救回命已经算是万幸,这腿……”萧启珩摇摇头,“怕是很难治好。”
他说这话时候神情依旧淡然,像是已经接受自己可能会终生残废事实。
元帝恍惚中还记得,当年他得知双腿残废消息后,整个人都崩溃,尤其是在得知淑言皇后死因后,不顾宫人劝阻,爬到自己跟前,目光泣血,愤怒又怨恨样子。
当时他偏激、,bao怒甚至出言顶撞自己,直言要不是自己昏庸无能听信谗言,他母后便不会死,丝毫没有丝太子应有模样。也正是如此,自己在大怒之下,将仍然重伤中他,幽禁在清和殿。
元帝端坐于席上,萧启珩坐于堂下。
父子俩同在这皇宫之中,却足足已有十年未曾相见,两人都不再是对方记忆中样子,个长大,而另个,则变老。
弹指岁月,十年时光,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
元帝即使在休息后,精神仍旧不算太好,他看到萧启珩时候微微愣下,眼睛紧紧地看着萧启珩,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出自己当年记忆中模样。
可惜,他失败。
元帝神情复杂:“是这样吗?”
“自然。”陈公公笑道,“不是有句俗话叫‘父子哪有隔夜仇’吗?殿下刚从清和殿解禁,转眼便过来谢恩,知您在休息,直在宫外候着,实乃片赤诚之心
而在此后,菱贵妃多次在自己耳边挑拨是非,让自己对这个曾经视为骄傲儿子越来越失望,再联合先皇后自裁事,对他更是厌恶到极点,以至于全朝再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提他名字,而他在清和殿,关便是十年。
十年啊,多长远日子。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当初最疼爱儿子,元帝那颗冷硬无情心竟然有些内疚慢慢滋生,心想如果当初让太医全力救治,或许情况会有所不同。
思及此,元帝对陈公公道:“传令太医院,让他们明日前往东宫为太子诊治,不管用什方法和药材,定要全力替太子医治。”
陈公公应下:“是,皇上。”
印象中那个惊才绝艳少年太子已经找不到模样,他身上棱角和志气似乎都磨平,慢慢蜕变成如今这个神情沉默淡然青年。
萧启珩和他对视着,缓缓抬起手,左手叠于右手手背上,微微低头行礼:“儿臣萧启珩,今日有幸得父皇恩典,迁离清和殿,特来谢恩。只是儿臣双腿不便,不能向父皇跪拜,还望父皇恕罪。”
他双脚有疾不能行礼,姜离却是万万不行,屈膝在旁跪下。
元帝听萧启珩话,视线落在他双腿上,神情微微动:“免礼罢。”
萧启珩:“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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