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会在高中、大学里认识新朋友,这是必然,他人生路在往前走,随时随地都有新风景。
可对于在原地郑落竹来说,他或许永远只有这个朋友,却因为担心绊住对方脚步,将人生生推开。
“但是现在后悔,”郑落竹转过头来,个字个字地说,“南歌,特别后悔。”
南歌这才想起,郑落竹许那个“找人”愿望,时全连上:“他失踪?”
“嗯,就在大四那年,”郑落竹垂下眼睛,肩膀跟着耷下来,“寒假时候还来找,让去他家过年,没去,后来他开学回校,五月份学校来消息,说人失踪。”
郑落竹:“继续读书啊,他那脑子干别不行,学习可灵,回回年级第,各个老师拿他当宝贝,还念时候,班主任三番五次找他谈心,希望他能远离这个坏朋友……”
恐怕不只老师拿他当宝贝,南歌看着他那个嘚瑟劲儿,想。
“你不念,不怕他再被欺负?”
“不能,离校之前把那些蠢蠢欲动挨个单独教育下,后来都挺乖。”
“……”怎教育南歌就不细问。
就敢拿菜刀,再狠也怕不要命……”
南歌重新单手托腮,整个人放松下来。
或许连郑落竹自己都没意识到,聊到他朋友,他整个人都活过来,生机勃勃,小老虎似。
那个朋友像束光,从过去照到现在,替年幼郑落竹驱散黑暗,又支撑着现在郑落竹不惧旧伤。
“刚才说过他呆吧,初中更是,标准书呆子,只知道学习,谁过来都能捏两下,天没看住,他就能让人欺负,不是上学路上被揍,就是放学路上被堵,也不知道他对不良少年们咋那有吸引力……”
南歌:“被卷进这里?”
“那个时候哪知道,”郑落竹笑下,眼里却是涩,“就想着个大活人
条深海鱼游到落地窗前,奇形怪状,莫名有点丑萌。
郑落竹淡淡看着,声音放缓:“后来就没什可说,他念高中,混着,他读大学,还混着,他家倒是直没搬,高中时候们还能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学就只有寒暑假能见几次……”
“他主动和你疏远?”南歌不信,至少在郑落竹描述里,她见到是个真诚得近乎可爱人。
“别人不说,你自己不得有点自知之明吗,”郑落竹瞥过来眼,像是在说你怎那幼稚,“高中有高中朋友,大学有大学朋友,你不能自己原地踏步,就非要别人总回头看你,没劲,还耽误人。”
郑落竹说得通透洒脱,南歌却听得伤感。
南歌看着眼前初中就敢拿菜刀“前不良少年”,决定还是不说破。
“不怕你笑话,初中没念完。”郑落竹苦笑,声音低下来,“初三时候妈重病,爸找亲戚借圈钱,最后拿着钱跑,妈死在医院,火化还是亲戚们凑钱,给家当亲戚也是倒霉……”
“后来你就不念?”
“没钱啊,吃饭都成问题,怎念。”郑落竹幽幽看向落地窗外,静谧深海,没有尽头,“从那时候开始混社会,幸好亲戚们没赶尽杀绝,把那个小破房子留给,就这天天瞎混……”
南歌:“你那个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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