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走。”原本自老师进来以后,就再没有看纪询与霍染因曾鹏在说这句话时候,忍不住偷偷瞟两人眼,眼中有丝哀求,“解决完蕾蕾事情后,就会离开这个城市。回老家去,老家还有亲戚朋友。”
纪询保持沉默,霍染因也保持沉默。
既然开始没有让手铐展露在老师眼前,那这份曾鹏对上奚蕾亲属体面,他们就会替他保留到底。
只有老师在说话:“既然你要离开宁市,就更不该执着将蕾蕾迁坟,你走,迁来宁市蕾蕾怎办?每年清明,谁来看她?你什时候走?”
曾鹏低头,他也不知道。
曾鹏没有回答。
没人能回答。
能回答人已长眠地底。
“都这样,接受吧。人各有命。蕾蕾是个好孩子,但这是她命。”老师叹口悠长气,温和眼睛透过方框眼镜,看向曾鹏,他抚着曾鹏肩,“倒是你买那套写蕾蕾名字房子,要收回来。那是个大钱,是你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资本。你过好以后日子,蕾蕾会高兴,她就是这样替别人着想性子。”
该说话说完,老师将药自袋子中拿出来,替曾鹏包扎。
子你过来,帮你上上药。”程正没有推辞,在沙发上坐下,先招呼曾鹏,又对纪询说,“这事说来话长,既然你们是他朋友,那就和起劝劝他。人死事消,入土为安,怎还能去掘坟盗墓呢?”
“蕾蕾跟说过,她想葬在宁市。”曾鹏闷头说句,“还在葬礼前就自拘留所里写信给她父母说,这是蕾蕾想法,让他们等出来再办葬礼,会负责切。”
“……”
得。纪询听明白。感情这兄弟之所以脸上挂彩行动不便,全是因为想在宁市给奚蕾办葬礼安葬目没达成,于是刚出拘留所,就紧赶慢赶赶往奚蕾老家,准备给奚蕾迁坟视线奚蕾生前愿望。
还是个痴情种子。
霍染因反之前寡言态度,接上话:“可能年后
曾鹏伤势比外表看上去要重些,毕竟掘坟盗墓这件事,别说封闭村子,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接受不。
纪询看见霍染因望着程正手,对方包扎手法挺专业,给曾鹏涂药油时候,撩起截袖子,露出青筋遒劲结实手腕。
这身材倒是不像外表展现年迈体弱。
纪询又往程正脸上看眼,老师依然暮气深沉,那不是年龄因素,也不是身体因素。只是个接受现实,再没有心气认命人显现出来颓然疲倦。
包扎时候,程正又问:“接下去你有什打算?”
程正面露无奈。他看上去像是个暮气沉沉老人,耸拉眉眼,温吞平和:“们都知道你对蕾蕾心。蕾蕾有你这样男朋友,们都为她高兴。你打算实现蕾蕾愿望挺好,但也要体谅蕾蕾家人想法,她家人也想自己能在就近地方看见她,陪伴她。再说,年轻人想法不定性,蕾蕾过去是这个想法,但到现在,你能说她点都不想回到小乡村……”
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尽孝。
这些论调太熟悉,纪询已经在心里替老师补全后边话。
但老师说出乎纪询意料话。
“看看她从小长大村子,看看她熟悉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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