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吻结束,纪询刚直起身,手就被霍染因抓住。
霍染因想要扣住纪询五指,但纪询手还被纱布给缠着,他试几个角度,都扣不进去,最后放弃,干脆捏着纪询“猪蹄”角。
“干嘛?”纪询有点奇怪。这姿势也不是很舒服啊。
“没干嘛。”霍染因,“贴不身体,就想和你贴贴手指,亲昵亲昵,可惜依然贴不上。”
说完霍染因就笑。
阳光照到霍染因脸。
纪询扬手摘下片叶子,挡住射向霍染因眼睛光。
“之前在新闻上看过类似事情。”
霍染因愣下,旋即意识到纪询在说刚才老夫妻。
“看时候觉得是很制式感动。现在想想,觉得制式,也许只是因为从来没有陷入那种境地。无论同样悲欢在这世界上重复过多少遍,其本身悲欢都不会因之而削弱。霍染因……”
那些孤独老人,即使阳光也没有办法驱散笼罩在他们身上淡淡阴霾。
假使人是株木头,他们已经到隔得远远,都能看清木头上腐朽虫蛀地步。
人腐朽是不可逆。
失去生机,只能步步踏入枯槁死亡,这个阶段里,老天所能施与最大慈悲,也只是让爱他和他爱人,陪伴他走完最后段路。
纪询推动霍染因时候,路过对很像他们老夫老妻,丈夫躺在病床上,妻子推着丈夫路前行。
这天最后,他们晒完太阳回到病房路上,霍染因都揪住纪询手,是不宣之于口光明正大。
他掌心里还藏着片凝碧绿叶。
那枚被吻过心事。
“在。”
“没什。就是……”
那片遮阳叶子,落到眼睛上。
纪询隔着叶子,吻霍染因眼。
“想常常和你起晒太阳。”
这对老夫妻正在说话,纪询和霍染因也听耳朵。
丈夫癌症,要做手术,这种年龄老人做手术,很危险,很可能打麻药下去,就再也醒不来。妻子握着丈夫苍老手,给丈夫梳理花白稀疏头发,她叫着丈夫小名,对丈夫说,放心,已经央求医生,手术时候也会进去,你在帘子里做手术,在帘子外握着你手,你生都没有丢开,老老,也绝对不会丢开你……
他们没有在老夫妻身旁停留,这种夫妻两温馨时刻,不需要旁人插入。
纪询直推着霍染因,到花园角。
这里有片冬日里难得树荫,远远还能看见水池,水池被打理得不差,大冬天里,锦鲤还在腾腾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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