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没问题
“但再怎样,医院医疗资源总比这里多吧。”
“那是当然。”
“死者既然有急性排异反应这种危机情况,你就没有劝过死者住院观察?”
“陈先生是个很有自己主意人。”郑学望委婉回答,“医生只能在专业知识上发挥些许能力,并不能干涉患者个人意志。”
背后传来阵塑胶手套摘去声。
最重要是,他有张非常白皙儒雅,很讨女人欢心脸。光从脸上看,他像书斋学者多过像医生。
“对,误会。”医生说。他刚才已经将自己医疗执照拿出来给警方过目。医疗执照上,他姓郑,叫郑学望,他指指交给胡芫关于陈家树厚厚病历,说,“患者自换肾之后情况就不好,直反复出现急性排异反应。急性排异反应是很危险,现在这种情况,虽然大家都不想,但其实不那让人意外。”
谭鸣九听懂:“你意思是,他是自然死亡。”
“准确说,是因病死亡。”
“情况这严重,为什不住院?”
局里接到消息后,周局指示谭鸣九顶上,带领二支人到达陈家树死亡地点——座山上山庄中。
昨晚下整夜,bao雨,山上车道还行,行人道简直不能看。当众多警察脚水脚泥到现场之后,发现情况有点复杂。
人确实是死,正躺在别墅大床上,身上盖着块白布,床边放置着医疗仪器和点滴设备,屋外是阴,屋内也是阴,好像有片阴云,人走到哪里,就暗暗跟到哪里。
接着,警方清点现场人员。
因为是远离城市山庄,山庄不小,里头人员也多,厨师、清洁工、花匠这些,林林总总都有十几个人。
谭鸣九回头看去,胡芫已经粗略检查完尸体,在摘手套。
“怎样?”他问。
“没有体表伤,从外表看没有毒杀痕迹。病历档案中数据记录很详细,从患者死前仪器记录内容和护士口述情况上看,和急性排异反应吻合。”
胡芫指着本子上“尿量减少、尿蛋白高、血肌酐飙升”等记录说。
“真没问题?”谭鸣九呢喃似问句。
“住院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谭鸣九怀疑目光刺向郑学望。
中年医生情不自禁地回避谭鸣九锐利目光,盯着床头边仪器说:“生命定义是能动能呼吸,从这方面来讲,就算脑死亡,身体也依然活着;但生活定义不止如此。觉得患者思路很清晰,他希望活着,但更希望有质量活着。所以他才购买这些设备,把山庄改造成疗养山庄……以此获得更舒适和更尊严生活。”
全他妈瞎扯淡。
生活前提是生存。有钱有势青壮年,就因为所谓生活质量有病不治在疗养地等死?
除这些工作人员以外,还有更值得注意几个:
“误会?”谭鸣九对着面前医生重复遍。
看见这个医生第瞬间,谭鸣九就禁不住暗暗感慨:
好个小白脸!
只见站在面前医生,四十来岁,相较多数人到中年既身材走样男人,他算是仪表堂堂,头黑发三七分,丰茂油量,身材匀称,虽然被宽松白大褂遮去不少,但从举手投足间露出手腕小臂来看,这位医生乃是健身房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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