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没心情和谢奉玨多客套,料理人谢过谢奉玨,领谢朝泠离开。
谢朝泠跟上,凑谢朝渊身边小声安慰他:“殿下,
谢朝渊不怕死,冒着大风大雨特地来接他,却这般害怕他出事,谢朝泠只觉心口饱胀,难以言喻情绪在其中滚烫发酵。
回程用半个多时辰,雨势减小,到后头只余淅淅沥沥几点。
谢奉玨亲自来岸边接他们,那几个偷懒船工已被谢奉玨命人押来,交给谢朝渊处置,谢朝渊上岸之后眼未看那几人,冷声道:“各五十棍子。”
谢朝泠听赶忙攥攥他袖子,谢朝渊这样实在太不客气,定王将人拿来给他交代,他怎说也得给自己皇叔个面子,哪有张口就五十棍子。
虽然谢朝泠很怀疑,这要是恪王府中下人,谢朝渊已经直接命人拉下去杖毙。
漫天水雾之后,那艘游舫终于出现,艰难划破风浪,逐渐向他们靠近。
身后众内侍婢女发出如释重负轻呼,谢朝泠眸光动动,他好似已经看到站在船头谢朝渊,他小殿下神色狼狈,眼里有掩饰不去焦急和担忧,正死死盯着他方向。
船靠岛,谢朝渊当即下船,踏水而上,匆忙之中淋湿手臂衣衫被船舱门边铁皮划破,小手臂上被划出长道血口子,他仿佛无知无觉,快步走上石阶,进入阁楼中。
谢朝泠站在原地没动,神色复杂地看着谢朝渊带着身水汽大步而至,将他抱满怀。
“没事,跟回去。”谢朝渊嗓音低黯,紧拥住谢朝泠。
边,不敢再出去。
谢朝渊霍然起身,甚至未同谢奉玨招呼声,大步而去。
王让干人等撑着伞几乎是追在谢朝渊身后跑,依旧跟不上他脚步。到湖边时那游舫正在水上随狂风摆动,负责撑船庄中下人早不知跑去哪躲雨,谢朝渊当即命自己侍卫去解开船锚,径直上船。
王让淋得浑身湿透,手忙脚乱跟上,提醒谢朝渊句:“殿下,雨太大,湖上风又大,您还是别亲自去……”
谢朝渊冷冷眼扫过去,雨雾后那双眼睛没有丁点温度,王让更多劝阻话哽在喉咙口,低头再不敢说。
谢朝渊回头看他,没吭声,摆明不想改主意。
再问谢奉玨:“皇叔觉得这提议可否?”
谢奉玨不在意笑道:“本王既说交给你处置便都随你。”
谢朝渊点头,再次吩咐人:“拉下去。”
哀嚎求饶声逐渐远去,谢朝泠只得作罢。
半晌,谢朝泠犹豫抬手,轻拍他后背:“……嗯。”
回程在船上谢朝泠帮谢朝渊简单包扎下手臂伤口,谢朝渊始终未置词,不错眼地盯着谢朝泠。
谢朝泠心下无奈,最后抬手轻抚抚他面颊:“别担心,真没事,这不好好。”
谢朝渊用力捉住他手腕,又将人揽入怀。
谢朝泠第次意识到,谢朝渊这是在害怕,小殿下毕竟只有十六岁。
谢朝泠要是出什事,他们这些人只怕都得陪葬。
谢朝渊沉声丢出句“加快动作,往湖心岛去”,进去船舱。
泼天大雨倾泄而下,谢朝泠站在窗边,盯着不断上涨水面,湖水很快没过半边石阶。
王进心急如焚,下意识想与谢朝泠求救:“郎君……”
谢朝泠没理他,目光落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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