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心里已经将这小畜生骂千百遍,面上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笑:“六弟还是冷静些得好,父皇那里可没这好糊弄,孤言尽于此,六弟好自为之吧。”
到最后他也没叫人去捡那散落地佛珠,大步而去。
谢朝渊半蹲下,漫不经心地颗颗拾起那些珠子,举起其中颗对着日光看片刻,声哂笑。
傍晚之时,东宫再次收到恪王府送“礼”。
捧着盒子小太监战战兢兢,双腿都在打颤,谢朝泠冷眼看着其间血淋淋截大拇指,皱眉道:“拿下去吧。”
耳边响起谢朝渊奚落笑声,谢朝泠暗自磨牙,他先前果真没听错,确实是这小畜生在笑他。
面上却不露半分不快之色,谢朝泠面色如常,谢朝渊弯腰,拾起颗滚落脚边珠子,捏在手里瞅瞅:“竟不知,太子哥哥几时开始信佛?”
谢朝泠淡笑:“六弟不知道事情还多得很。”
“昨日给太子哥哥送去礼物,太子哥哥可还喜欢?”谢朝渊看着他沉声问。
谢朝泠还似想想,才不在意道:“那个啊,孤得感谢六弟,帮孤教训那个不听话忤逆孤混账,不过孤得提醒六弟句,他毕竟是有爵位内廷侍卫,之后父皇那里若是问起来,只怕六弟不好交代。”
夺爵圈禁,总要有个正式由头,谢朝溶具体做过什不提,只不忠不义、不孝不悌这八个字就足够他这辈子都不能翻身。
赵氏父子卸职之后早就不上朝,即便他们今日在这朝堂上,这道圣旨发下,也不会再帮谢朝溶说话,其他人自然更不会这个时候出来说什。
虽未明着说,但昨日太子才病愈,今日恂王就被夺爵位,当中有什不能见人阴私,猜也能猜得到。
唯谢朝泠个,暗自皱眉。
他父皇只字未提沈氏之事,想来依旧在犹豫。或许是因知道内里实情,他父皇反而更想让沈氏做稳这只替罪羊,好叫当年事情真相永远不要揭出来,但又在他这个皇太子面前抹不开面子,才僵持着迟迟未有决断。
廖直没忍住劝他:“殿下,恪王这般实在过于嚣张,您何必替他遮掩,为何不禀报陛下?”
谢朝泠轻“唔”声:“算。”
李桓那小子确实该受些
“不过若是六弟不肯听劝,那也便算。”
谢朝渊深深看他。
谢朝泠反应全在他预料之中,旦恢复储君身份,这人便不会在人前留下任何破绽,脸上时时端着这副假笑,不知骗过多少人。
“多谢太子哥哥提醒,”谢朝渊不以为道,“太子哥哥这般不紧不慢不将人当回事,自然高兴得很,但若太子哥哥当真完全不将之当回事,那人留着也无用,不如杀罢,至于父皇那头,不劳太子哥哥费心。”
他说要杀人便是当真会动手杀人。
……呵。
朝会结束,无人再有心思在议政殿逗留,各自散去。
总归经过今日这出,谁都看得出,皇太子大病场,在陛下心中地位依旧固若金汤,其余人想觊觎东宫储君位,到头来仍是竹篮打水场空。
谢朝泠落后众人步离开,谢朝渊站在议政殿外尚未走,自他身边过时,谢朝泠本不想理人,手腕上戴串佛珠却忽然散开,珠子滚落地。
谢朝泠下意识拧眉,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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