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没理他,提步去溪边,但没有喝水,仔细观察圈四周。
这地方除这条溪水,四处都是山林,人迹罕至,谢朝渊是特地将他劫来这里。
谢朝渊跟过来:“你之前答应,若是做惹你生气事情,不会不理,太子哥哥要食言吗?”
谢朝泠猛地转身,怒气上涌:“你到底想做什?”
“信是偷,”谢朝渊道,“太子哥哥应当已经猜到,那夜在东宫,趁你睡熟之后,临摹封模样信换掉你写那封,且盖章子,送去徐善那里是写,他看过想必就已毁,呈去陛下那里确确实实是太子哥哥亲笔信。”
沉默对峙片刻,谢朝泠终于下车,没有搭谢朝渊手。
谢朝渊身后还跟二十来个人,无例外装扮成东山营兵丁,这处地方应该已经是这山林深处,不远处有条溪水,几匹马正在那头喝水。
谢朝泠冷道:“恪王殿下果真艺高人胆大,竟敢让自己侍卫和护院假扮东山营营兵劫持孤。”
他才进恪王府时,就在王府后园看到过演武场上训练那些护卫,那时他还记忆全无,就觉谢朝渊这个恪王爷不简单,如今更发现自己小看他,他何止不简单,根本狂妄不可世。
“你打算做什?将上次样将孤关在你府中、庄子上?还是要将孤送走?”
在他们队伍之后,将他们两面包夹,禁卫军很快无力抵挡,倒下人越来越多。那些人已逐渐逼近谢朝泠车辇,谢朝泠自知他们目标是自己,逃是逃不掉,干脆命自己人放弃抵抗,坐在车中没动。
抽出袖中那柄短刀,在手心缓缓摩挲片刻,谢朝泠轻闭上眼。
外头打斗声愈近,车辕上内侍被人脚踢下,外头人隔着车门只说句“太子殿下得罪”,赶着车迅速调头,朝山路侧林子里奔去。
那何统领被数人围追堵截,已然杀红眼,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太子车辇在他们面前被人劫走。
车驶进山林中,又不知往前跑多久,崎岖山路颠得谢朝泠几乎散架,终于停下来时他胃里阵翻江倒海,先前吃进腹中食物又全部吐出来。
谢朝泠怒极反笑,他该说什?佩服谢朝渊有勇有谋吗?趁着他防备心最低时候算计他,说谢朝渊是畜生都算恭维他。
“你这是在与孤炫耀?孤没有防备你,着你道,你很得意是吗?你和他们所有人样,也盼着孤出事,所以不遗余力地算计孤,你说
谢朝泠声音里已无半分温度,谢朝渊听出来,他没有回答,递壶水过去:“太子哥哥刚吐顿,喝口水润润嘴吧。”
谢朝泠没接。
谢朝渊轻叹声,自己拧开壶盖,先喝口:“没药、没毒、也没有蛊。”
“你以为孤还会信你?”谢朝泠哂道。
他不肯喝自己水,谢朝渊也只能作罢:“那边有溪水,太子哥哥想喝水去那里喝吧。”
车门从外头被人拉开,谢朝渊就站在下头,正看着他。
帕子递过来,谢朝泠没接,回视谢朝渊,彻底冷目光。
“太子哥哥这车脏,下来吧,”谢朝渊仿佛没看到他眼中气怒,又次道,“下车来吧。”
谢朝泠用力攥紧拳头,死死瞪着他。
谢朝渊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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