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要。”
谢朝泠接过梳子,在手心摩挲片刻,又还给谢朝渊:“你先前执意想要这把梳子,是不是那日买梳子时,那摊主说话,也有人告诉你?”
那时听到人说买梳子送给心上人,所以谢朝泠鬼使神差买这个,明明不值
常珂瞧见他那神色,心头跳,突然就生出后悔来,但他已经拦不住谢朝溶。
谢朝溶被人带进殿中,具服殿内除乾明帝,还有几个老王公在,再就是谢朝沂。乾明帝今次祭月,只带谢朝沂个儿子,在太子传出通敌叛国消息这个当口,这举动说起来其实有些耐人寻味,不过乾明帝自己并没想太多,除个远在西北谢朝浍,现在也就谢朝沂这个小儿子没给他闹出事来,故才将人带上罢。
先注意到谢朝溶是个老王公,看到他脸先是愣,随即脱口而出:“你不是……”
这喊所有人目光都落到谢朝溶身上,他抬眼看圈殿中人,怨毒目光锁定谢朝沂,在众人反应之前动作极快地蹿到谢朝沂身后,手中多出把匕首,横在谢朝沂脖子上,另只手恶狠狠地扯住他发髻,谢朝沂瞬间吓得面无血色,惊叫出声。
“孽子!你做什!”乾明帝厉声呵斥。
鱼食点点往下扔。
喂完鱼,又在亭中站片刻,外头起风,谢朝渊叫人拿来件斗篷披到谢朝泠肩上。
谢朝泠看他专注帮自己拉紧系带,轻声道:“们回屋去吧,再陪你坐会儿再走。”
申时四刻,御驾抵月坛。
离入夜还有段时候,乾明帝率众先在具服殿内更衣歇息。
谢朝溶扯着谢朝沂往后退,狰狞又得意地笑:“谁都别过来,要不杀他!”
恪王府中,谢朝泠亲手帮谢朝渊屋子点香,与他道:“这个味道好闻,比龙涎香好闻多。”
谢朝渊弯弯唇角:“难得到今日,你肯说句真话。”
谢朝泠也不恼,问他:“那把梳子呢?特地留在你那庄子上,你之前不是问讨几回,后头有看到吗?”
“哥哥是特地留?”谢朝渊将怀中梳子摸出来,“以为你是不要。”
銮仪卫队候在殿外,总管常珂走至队伍后边,将不起眼小兵叫出来,到无人处时才压低声音提醒:“二殿下,陛下就在殿内正歇息,方才已经跟他身前当差侍卫说过,对方答应带您走侧门进去,您赶紧过去吧,小心些别叫人瞧见。”
那小兵抬头,赫然是谢朝溶。
谢朝溶去鬼门关转圈死里逃生回来,身子彻底坏,知道给他下毒罪魁祸首是赵太后和赵氏,又恨又不甘,于是买通看守他兵丁帮他递信出来给常珂,在信中说他在府中圈禁被下人怠慢,连去看诊太医都不尽心,想寻机会与皇帝当面诉苦,他遭此大罪说不定能让陛下心软念起父子之情放他出来,日后未必没有机会继续图谋大业,常珂若肯相助,他日必少不他好处。
常珂因内城卫军统领位置被赵世子拿去、做这没前途銮仪卫总管实在不甘心,被谢朝溶说动,决定铤而走险帮他这回,于是趁着今日祭祀,谢朝溶想方设法出府混进銮仪卫中跟来这里。
谢朝溶用力握紧拳头,阴恻恻地丢下句“你做得很好”,大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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