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没接腔,慢慢将杯中水喝完,继续闭目养神。
谢朝渊握住他只手。
傍晚时分,到达西戎郦都。
进城后谢朝泠推开半边车窗朝外看,这里是西戎最大都城,房屋、道路、桥梁制式都与大梁风格迥异,但另有番韵味。人潮熙熙攘攘,到处是歌舞笑声,街上来来往往行人穿衣打扮也与大梁人大不样,无论男女多衣着鲜艳,描眉画目、傅粉施朱,且互不避嫌,民风十分开放。
“这里繁华热闹虽不及大梁京城,倒也不差。”谢朝泠中肯评价。
这人左侧额头上有大块狰狞伤疤,像是烧伤,满脸络腮胡看不清本来样貌,但那双眼睛分外凌厉,莫名给谢朝泠种十分熟悉之感,分明他是第次见到这个西戎人。
对方也已经注意到这车中还有另个人,目光在谢朝泠脸上转圈,问谢朝渊:“敢问小王子,大王想知道梁朝储君何在?”
“在后头车上,等到郦都,本王自会将人交出来。”谢朝渊淡道。
对方未再过多纠缠这个,再说两句话回去前头重新上马,为谢朝渊带路开道。
车门阖上,谢朝泠问:“方才那人,谁?”
之后又连着赶几日路,路过几处大大小小城镇,快至西戎都城时,他们碰上西戎王派来接人兵马。
听闻禀报,谢朝渊坐于车中没动,只叫人开车门。
远远看到支近百人骑兵队伍过来,谢朝泠目光微凝,意味不明声笑,冲谢朝渊道:“西戎王果真看重你,竟派这多人来接你。”
谢朝渊看他眼:“托大梁皇太子福。”
这多人与其说是迎接他,不如说是冲着他手中大梁储君来。
谢朝渊笑笑。
他们车直接入西戎皇宫。
这处地方也修建得颇为巍峨富丽,这几十年西戎人处处学大梁,不但行帝制,就连这座才建成不久新皇宫都看得出大梁宫殿影子,与外头那些民居很不样。
如此反而没什意思,谢朝泠只看眼便不再感兴
“西戎王身边亲信,”谢朝渊递水给他喝,“那位亲父,半月前已经坐上西戎王位置。”
谢朝泠将倒进嘴里水咽下,他该说什?这人运气果真好,到西戎也是小王子,而且看那西戎王这般看重他,他或许未必没有跟其他那些王子争机会,呵。
难怪他坚持要来这里。
谢朝渊抬手抚抚谢朝泠脸:“哥哥,之前说过,并非贪慕权势,可和你在起若不争这些,在哪里都没有活路。”
隐姓埋名归隐山林吗?不可能,在大梁不可能,到西戎样不可能,总会有人想要他死。
谢朝泠转开眼,懒得再说。
那支骑兵到车队前才停下,为首将领率众下马,走上前与依旧坐于车中谢朝渊行西戎礼,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口,垂首欠身:“特布木拜见小王子,小王子路辛苦,大王派前来迎接小王子回朝。”
谢朝渊语气平淡:“特布木将军,有劳。”
谢朝泠随意打量面前人,这人生得高大英挺,但并不似般西戎大将那样虎背熊腰,气质与他身后那些西戎兵有些不大样,具体不样在哪里,他时却也说不清楚。
在对方站直身抬眼看过来时,谢朝泠心头忽然猛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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