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不断地刺破手指挤出血,痛楚几乎已经让他麻痹,他怕停下来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勇气。
很快他嘴唇也开始发白,胸闷心慌得几乎喘不过气,十根手指头上俱是刺破伤口,满手鲜血淋漓。
王进边流眼泪不断磕头求他:“殿下您停下来吧,求您,停下来吧……”
这才只是第日,连着七日这样放血,他们这些下人都受不住,谢朝泠这样金尊玉贵之人如何受得。
第三碗血也盛满时,谢朝泠满头大汗软倒在榻上,浑身力气都已经被抽干。王进慌忙爬起身要去喊大夫,被他叫住:“先收拾……,把血倒,东西藏起来,孤手上血擦干净,别、别叫人瞧见这些伤口,否则孤唯你是问。”
王进劝不动,只能领命,好在他们来时还从大梁带两个民间大夫,人就在府上,若真有什不对,立刻就能叫过来。
谢朝泠取出银针在手中摩挲下,比他见过那些太医用针要粗上倍,是下午王进借口去拿他订婚庆之物时买。
针尖泛着寒光,谢朝泠用指腹试试,将之伸到烛台上。
王进又跪地,哽咽道:“殿下既然让奴婢以后跟随您,奴婢便是您人,奴婢还是想劝殿下三思,种蛊本就非您所愿,如今解蛊不该再由您来受这个罪,殿下您合该多为自己考虑。”
谢朝泠没理他,火烤过银针重新抵到中指指腹上,用力刺进去。
”
王进擦擦眼睛,去准备东西。
谢朝泠倚在榻边,偏头望向窗外,阴雨绵绵天气已经持续数日,依旧没有停趋势,果真不是什好兆头。
王进很快将东西备齐拿过来,捧到谢朝泠面前时双手仍在颤抖:“郎君……”
谢朝泠神色反倒平静:“之后你随孤块回去大梁吧。”
交代完最后个字,谢朝泠眼皮耷拉下,彻底晕过去。
再醒来已不知过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谢朝渊说话声,谢朝泠眼睫动动,缓缓睁眼。
他动身侧谢朝渊
尖锐刺痛袭来,十指连心,指尖处痛感似乎要比其他地方更敏锐得多,谢朝泠咬紧牙根,抽针,鲜血喷溅而出,滴滴快速滴入手下瓷碗中。
王进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再不敢多言。谢朝泠不断挤着手指,重复地用针刺破指腹,从中指换到食指再换到无名指,面上血色快速流逝,痛楚和失血晕眩让他身体摇摇欲坠,但始终面不改色咬牙坚持,碗盛满,又立刻让王进换上个新碗。
“将这血倒进花盆里,别叫人瞧见。”谢朝泠哑声吩咐。
王进抹把脸,哆哆嗦嗦端起碗,倒去窗边花盆中,回来时眼见着第二碗又要盛满,没忍住又劝他道:“殿下,……您要不先歇会儿,喝口水吃点东西再继续吧。”
“不用。”谢朝泠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王进噗通跪下地,改口:“奴婢愿追随殿下左右。”
“起来吧,”谢朝泠道,“这事孤必得做成,你别给孤泄底就成。”
“要不、要不奴婢先替您试回吧,确定这法子可行殿下您再……”
“不必,”谢朝泠打断他,“孤没有时间耽搁,现在开始吧。”
七日之内不能断,必得赶在成婚之前将蛊解,他不想在婚礼那日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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