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马上就回来,们洞房之夜,还叫人在边上看着?”谢朝泠好笑道。
谢朝渊眼中却无笑意:“哥哥这般病弱不堪之态,还能洞房吗?”
嘴角笑稍滞,谢朝泠讪道:“六弟这是嫌弃啊。”
谢朝渊手抚上他面颊,即使上过粉脂,依旧掩饰不住这张脸上苍白虚弱,谢朝渊目光逡巡着,指腹寸寸游移。
谢朝泠不再动,他已经从谢朝渊眼神
谢朝渊没答,谢朝泠也没在意,耷着眼皮,疲惫难受得睁不开眼。
谢朝渊终于走上前,站在他面前垂目看他:“天这般冷,为何突然开窗户,不怕又着凉吗?”
听出谢朝渊语气里极力压抑不快,谢朝泠慢慢抬眼,目光撞上,他微怔:“方才想看你回来没有,忘关。”
“你怎?”谢朝泠伸手拉他,“好端端,怎又拉下脸,别闹。”
谢朝渊没动,谢朝泠见状也拧眉:“大喜日子,定要这样吗?”
“你不在里头伺候,出来做什?”
王进战战兢兢低头,小声答:“郎君说不要奴婢伺候,让奴婢先退下。”
“不要你伺候你也得在院子里候着,跑出来做什?”王让替谢朝渊问。
王进脑袋垂得更低:“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回去。”
谢朝渊再次将人叫住:“你袖子里藏什?”
浑浑噩噩中察觉到心脏处阵激烈抽搐,又热又烫几要沸腾,半晌过后才慢慢趋于平静。
这样反应,谢朝渊在他身上下蛊应该是解。
谢朝泠如释重负,头晕得厉害但终于放松下来。王进赶紧拿热帕子为他擦干净手上血,再抹上药膏。
“自己来。”
谢朝泠稍稍恢复些力气后接过药膏,哑声吩咐:“你将东西都收拾,动作快些。”王进立刻动手收拾起东西。
谢朝渊垂眸,目光落到谢朝泠攥住自己小臂手上,他依旧戴着那红绸手套。谢朝泠松开手,却被他用力握住。
指尖伤处被捏到,谢朝泠下没忍住,轻嘶声。
“你怎?”谢朝渊看着他沉声问。
“没怎,”谢朝泠收回手,轻咳声,“真没怎。”
“为何将王进撵出去,不叫他伺候你?”
“……没、没什,没藏东西。”
谢朝渊眼神示意,王让已命人上前去将之架住。藏在袖中东西搜出来,王进红着眼跪下,个字不敢再说。
谢朝渊盯着那掉落地上几样东西,半晌没出声,鲜红血迹刺痛他双眼。
屋中,谢朝泠忍着不适又喝杯蜜水,再吃几块甜糕,半倚在榻中,那种头晕目眩之感稍退,他听到脚步声,勉强睁开眼,谢朝渊进门来,先去窗边,将王进打开窗户推上。
谢朝泠看着他动作,哑声问:“外头怎样?”
冰凉药膏抹上这些日子饱受摧残十根手指,刺激之下更疼得厉害,谢朝泠眼睛发酸,又忍不住想笑。
过今日,至少谢朝渊命保住。
出去后王进将血倒进后院泥地里,还沾着血碗、银针、帕子全部收进袖中,将要走出院门时,与回来谢朝渊撞个正着。
他慌张跪下地,谢朝渊瞥他眼,王让喝问道:“好端端突然行大礼做什?”
王进赶忙又爬起来,欠着身就要退下,被谢朝渊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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