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淇撩开眼皮子,厌恶看着瘫软地上不断哆嗦之人,淡声问他:“你准备去哪里?又想出去卖本王与那些勤王军投诚?你以为到今时今日还有谁会理你?”
不等宋时回答,他继续道:“知道本王为何还留着你狗命到今日吗?”
宋时咬紧牙根不敢答。
谢朝淇声冷笑:“你前主子离京之前告诉本王,你还确实是江世从小失散亲弟弟。”
匍匐在地宋时猛抬起头,满目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不过才八九岁孩子,有这个胆识和勇气,依旧叫谢朝泠刮目相看。
“想随太子五叔起进宫去看看。”谢徽禛道。
谢朝泠笑下,摸摸他发髻:“好,孤带你去。”
随后他叔侄二人上车,由兵马护送回城。
内城南城门破之后另两处城门也随之被城中守将打开,城内巷战尚未结束,赵氏军还在做垂死挣扎,但回宫道路已经清除干净。
浍戴起头盔,面色沉定:“去淮王府。”
谢朝泠仿佛早已料到,随口叹道:“他是真疯,才会选择与赵氏搅合到块,或许从他那个侍卫死那日起,他就彻底疯,他恨不得杀尽天下人给他那侍卫陪葬,甚至不惜劫持软禁父皇,……只是有点好奇,不管别人做什,但最终要他侍卫顶罪死人其实是父皇,你说他最恨人会是谁?”
“是父皇。”谢朝浍说得笃定,谢朝淇那样个性人,是不会在意所谓君臣父子纲伦,他眼里只有个江世,让江世死人是他们父皇,他最恨人必也是他们父皇。
谢朝泠道:“可自从西北勤王军决定上京,赵氏父子已几次暗示他先下手为强,让父皇驾崩直接登基,只要稳住那些内阁阁老、顾命大臣,让他们认可新帝,他就是名正言顺,勤王军就站在被动位置,再想对付他必不会比现在容易。”
“但他没有,宁愿就这拖着做困兽之斗,也没有对父皇下手,你觉得他是良心发现吗?”
他只是个孤儿,从小在妓院长大,再被人送进恪王府,因思慕恪王甘心为他做事,恪王为他编造假身份将他派来淮王身边,可他贪生怕死辜负恪王信任,他怎可能当真是那江世亲弟弟!
“没什不可能,否则他为何偏要将你送进本
谢朝泠端坐车中闭目养神,谢徽禛试探问他:“太子五叔是从哪里回来?”
“孤直就在东宫里。”谢朝泠道。
谢徽禛听明白他意思,明智地压下满腹疑问,不再多言。
淮王府中,众下人已乱套,不断有人慌张进出,禀报外头情况。闭目坐于堂中谢朝淇神色却始终如常,听到说勤王军已打进城中时,也连眉头都未多皱下。
直到他侍卫架着欲要出逃宋时进来,摁跪到他面前。
不是,当然不是。
沉默阵,谢朝浍句话未再说,系紧头盔,转身走出去。
半个时辰后,谢徽禛被人护送过来,谢朝泠已准备动身回宫。
看到谢徽禛,谢朝泠没多言,拍拍他肩膀,赞许道:“你做得不错。”
赵太后被乾明帝扔在北海别宫自生自灭,赵氏根本无暇顾及她,这段时日谢徽禛这小子没少把那老太后耍得团团转,拿到她金印弄张假懿旨,对谢徽禛来说实在算不上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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