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严大人,”班淮坐在上首,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请问今日来,有何贵干?”
“晚辈是来向贵府致歉,舍弟与家母莽撞,给贵府与郡主带来麻烦,严氏族十分愧疚,只是家父病重,无力起身,便由晚辈代家人来向贵府致歉。”严茗放下茶杯,走到屋中央,撩衣袍单膝跪下去,“女儿家名节何其可贵,严家行事不当,当给郡主行礼赔罪。”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若是向无关人等跪下,无异于天大屈辱。严茗作为严家嫡长子,严家未来继承人,却当着班淮面跪下,姿态可谓是低到尘埃。
班淮看着规规矩矩跪在自己面前严茗,扭头看装作认真喝茶班恒。
班恒侧侧身,没有出声。班淮瞪他眼,他放下茶杯走到严茗身边伸手去扶严茗。
管事赶过来,各自掏出钥匙打开层又层库门。
容氏族,祖上数代显赫,到容瑕祖父辈,容家在大业朝名声几乎达到顶峰。当今陛下年幼时,容瑕祖父便是太子太师,虽然陛下登基后不久,祖父便病逝,但是陛下仍旧追尊其为帝师。
容氏库房中,堆满历代容氏族人留下来财产。容瑕从架子上拿下个乌木盒,擦去上面灰尘,打开盒盖。
盒子里摆套血玉制成首饰,发钗、耳坠、手环、臂钏、额坠、玉佩,每样都殷红如血,却又带着难言美感。
容氏祖上曾有人任过前朝大官,并且还娶到前朝公主,所以容瑕这脉细论起来,身上还有前朝皇室血统。只是先祖娶公主时候,尚是前朝鼎盛时期,前朝覆灭时候,容氏已无人在朝中为官,所以新朝建立以后,就算容家人再度进入朝廷为官,也从未有人怀疑过容家人忠心,反而觉得容家人血脉高贵。
“严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礼,”班恒最近段时间跟着班婳锻炼身体,身体虽然没有强壮多少,但是力气却变大些,严茗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没有扭过他,被他从地上拔起来,“有话坐着好好说。”
严茗这几日直没有休息好,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老好几岁,再不见往日风度翩翩,他被班恒从地上拖起来后,看起来更加颓然。
“请侯爷让晚辈见郡主面,让晚辈亲自向郡主致歉。”
班淮淡淡道:“恐怕……没这个必要。”
“晚辈知道,如今说再多道歉之语,都不能弥补郡主受到委屈,鄙府也不敢奢求郡主真原谅们,”严茗苦笑,“只求能见郡主面,述
这套血玉首饰,据说便是那位公主嫁妆之。容家人喜诗书,不好享乐,所以这些华贵东西,便都封存在库房中。
很小时候,容瑕跟着母亲进库房时,便觉得这套首饰美极,可是从未见家中哪位女眷戴过,那时候他还偷偷失落过,只是怕父亲责罚,从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口。
盖上乌木盒盖,容瑕顺手另边架子上取个砚台,便抱着盒子出内库。
静亭侯府,班淮见严茗。
严茗以为班家人也会像大长公主样,说什都不会见他。可是他没有想到是,班家人不仅很快见他,还给他奉上热茶。这在往日只是最基本礼貌,但是对此刻严茗而言,他竟感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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