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事情，贺海楼感觉背后
震，整个人已经随着升降床上半部分
倾斜而半坐起来
。
顾沉舟看着角度差不多，按下病床旁边停止按钮，将水杯递到贺海楼唇边。
本来想用手接杯子贺海楼见对方动作，立刻就收回自己刚刚抬起胳膊
对方没换衣服就过来？说起来这是哪个医院，青乡县县医院？……贺海楼又试图动动手臂，这回，手臂不再像之前那样难以移动，他用力过头，手背敲到床上护栏，还发出“砰”声轻响。
旁椅子上顾沉舟立刻被惊醒！
许多人大概都有过这样感觉：在极度不安稳、似睡非睡情况下，骤然被惊醒时那种如同心脏被手掌拽住瞬间惊悸。
他先是茫然地环视周围圈，接着又盯住贺海楼看有会，就在贺海楼觉得有点不对劲，都想开口时候，顾沉舟才找回自己理智：“贺海楼？……你醒？”
“不……”贺海楼先试试嗓音，然后哑着声音跟顾沉舟贫句，“不是
醒还是你醒？说起来你确实也醒。”
贺海楼醒来时候，还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感觉。
模糊光影在眼前快速晃动，脑袋涨得发疼，他试图动动身体，可是手脚都像被灌铅样难以抬起，他又试图发出声音，但喉咙干干，声音好像怎
也冲不出喉间关隘。
发生什事？
贺海楼有些茫然地想。他努力睁大唯听自己使唤眼睛看向四周，视线里，混杂在色块渐渐清晰起来，白色是天花板和吊灯，黑色是窗户外头天空，灰色是伫立在床边仪器……他费力地转下头，从左边转到右边，看清楚刚刚在视线里模糊黄黑混杂在起东西——是个坐在椅子上人。
是顾沉舟。
这句贫嘴让顾沉舟真正找回平常冷静。他没有立刻回答对方，而是先低下头，用手撑回脸，接着才红着眼睛抬起头说：“感觉怎样？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来杯水。”贺海楼说，又问，“睡天？外面怎样？你熬整天没去休息？”
顾沉舟站起身，走到矮柜前，拿起水壶给贺海楼倒杯水。
对比刚刚清醒时候，贺海楼这时候感觉已经好很多。他躺在床上看着顾沉舟动作，发现对方除脚步有点虚浮之后，提着水壶手好像也有点发抖。他收回目光，心道这是熬多久没有休息——还是外头又发生余震？
“兹，兹！”
像是脑海中紧闭盒子插入根正确钥匙，贺海楼立刻就想起自己之所以会躺在这里原因：他在青乡县余震时候，冲上去拉顾沉舟和卫祥锦把，结果被从天上砸下来水泥柱挂到脑袋！
这件事想起来，贺海楼心情瞬间就复杂起来。
顾沉舟，卫祥锦；卫祥锦，顾沉舟……
垂眸想会，贺海楼奇怪顾沉舟见自己醒点反应也没有，又抬眼再认真地朝顾沉舟坐着位置看看，才发现对方脑袋微垂下来，靠着椅子点点地，已经睡着。
他愣下，又去看对方衣服，发现对方外套皱巴巴，下摆上全是点点灰色泥点子，裤脚也深块，认真看地面，还能看见灰黄色泥水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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