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跟着滑过自己心底
，冷漠近乎冰冷念头：当然，依旧可以随时终止。
他又继续往下想，并且回到
贺海楼所得幻觉症上。
有些麻烦病，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关键是找到诱使贺海楼发病病因，然后加以隔绝就够……
不过是半年时间。
圈念头下来，顾沉舟从头分析到尾，最后略作权衡，就直接下结论：麻烦就麻烦点，没什
大不。
应该不是前者……他想到。他和贺海楼相处时间已经不算短。贺海楼几乎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焦虑不安，更遑论恐惧。
而后者——也并不是完全对得上。
可以说，除早前次两人远足和昨天晚上跳崖，贺海楼病直有得到很好控制。
那，如果上次是因为感染诱发贺海楼病症。
这次发病呢，又是因为什？
某些时候意有所指对话——比如那句‘在
眼里，你大多数时候就是只龙虾’。
乃至当初他和贺海楼进行野外旅行时，贺海楼突然癫狂。
这些事情，拆开来话，每件都非常普通。
但如果合起来，再加上昨天晚上，贺海楼穿针引线般跳崖行为——
十有八九。
隔着块透明玻璃，海浪在沙滩上周而复始地来去，朵朵白色花朵随着浪潮涌来而绽放，又随着浪潮消褪而凋零。
再美景色，只要长时间凝望，总会变得普通而缺乏意趣。
顾沉舟在太阳从跃出海平面到升到半空中半个小时里，已经看厌这副沙滩海景。
他坐在壁炉前椅子上，用铁棍拨弄壁炉里柴火，把里头烧得过旺火焰压灭些。
躺在床上休息贺海楼刚刚睡着，现在正拥着被子，半边脸压在枕头上，睡相不是太好。
然后他忽然朝木床位置说：
“醒来？要不要
脑海里疼痛在睁开眼睛后，很快就消失。顾沉舟呼出口气，压下疲劳，转眼去看在床上休息贺海楼。
肉体交流确实是两个陌生人想要亲近最好途径。
顾沉舟还记得自己个月前看贺海楼脸感觉——是想着揍上去，还是想着踩下去？
可是个月后，他不止对对方身体有欲望，连看对方睡脸，都感觉到可爱。
这样感觉，其实不能算不好。
顾沉舟想。
贺南山对贺海楼放纵是因为贺海楼病，否则不管从哪个角度，这位手腕强硬副总理恐怕都不会让贺海楼这位唯呆在他身边子侄辈这样逍遥。
而贺海楼，也是因为这个病，才会这样将自己生命放到个极其危险平衡上。就像不经训练普通人踩在钢丝绳上，多走步，就可能从高处坠落。
只是这样幻觉症是反应性精神性障碍，还是精神分裂症？
闭着眼睛顾沉舟睁开眼，用手指轻轻按按发疼额角。
火焰噼啪声，从房屋各个缝隙里钻进来海浪声，窗外似明非明似暗非暗天色，都让小屋在这刻拥有不同寻常宁静。
……幻觉症。
顾沉舟丢下手中铁钳，将自己身上大衣拢拢，眼睛闭上，做出假寐样子，脑海思绪却没有跟着沉寂下去。
贺南山对贺海楼放纵。
贺海楼在外表现疯狂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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