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拿着本书走进病房时候,就看见躺在床上看窗外人转过视线,表情迷惑地对他说长久以来第句话:“半个月,你怎还没走?”
本来要往自己固定位置走去顾沉舟脚步顿,跟着转,直接走到房间床头边,拿起床头柜上闹钟对贺海楼晃晃:“九点,起床吃早餐。”
贺海楼最近状态并不太好。
他行动、吃饭、休息,都按时按量自行完成,仿佛和平常人都没有什差别,但是事实上,除上述人体本能行动之外,贺海楼整天整天地坐在个位置上,句话也不说,哪怕是顾沉舟长时间地坐在他身旁和他说话,也没能得到句半句回应,就像是身体主人灵魂已经完全沉浸入自己世界,留下来只是个还算活着躯壳。
自从顾沉舟调任到云直市、去拜访贺南山那天起,贺海楼所有病例都对他公开。他也问过贺海楼主治医生,得到答案仅仅是这是必经过程。至于什时候能好,能不能完全根治,对方统统用模拟两可回答应付过去,只在最后反复地对顾沉舟说,这种精神类疾病最需要家人和朋友耐心长时间陪伴,你每次过来,病人状况都有所好转。
顾沉舟真心没有看见贺海楼哪里好转,连好几天,他每次来这里,只看见贺海楼安静地长久地坐着,既不说话,也不回答人问题……其实这也早有预料。他之所以宁可顶着家里压力调来云直,就是因为贺海楼状态已经到非常不稳定,必须接受系统长期治疗阶段。
病房里既然没有电子设备,顾沉舟每次过来时候也并不携带电脑,只偶尔会捎上本书或者几份文件,和贺海楼说话说累就看两页,看会之后再开口和对方聊天。到时间比较充裕周末,他就从早上九十点时间过来,带着贺海楼走出病房去草地上散步,爬个上午山,中午吃完饭休息好后,又在半下午时候走到湖边,牵着贺海楼手,手把手地给他弄鱼竿鱼线,然后两个人坐就到夜幕低垂,钓上来鱼全成之后两天菜单部分内容。
这种相对空闲时候,连贺海楼洗脸洗手卫生问题,也从护工身上转移到顾沉舟身上。他牵着贺海楼从外边回来,去洗手间洗手时候,掳对方袖子手指沾到点血迹。
是从贺海楼手臂上还没有收口伤口处沾到。
没有衣袖遮盖,顾沉舟清楚地看见,对方手臂和半个月前手背样布满各种各样伤口:烫伤、割伤、甚至是完全只由指甲抓抠出来、却特别深血口。这些伤口显然是最近才出现,它们破皮部位还没有结痂、中间隐隐渗血、较深伤口周围还有浮肿,再对比贺海楼已经愈合完好手背,顾沉舟轻易地理解对方主治医生那句“你每次过来,病人状况都有所好转。”
他目光没有在贺海楼手臂上停留太久,只牵着贺海楼双手到泊泊水流底下,仔仔细细地帮对方洗干净手掌手背,还有指甲缝里污迹。随后再带着对方坐回椅子上,从柜子里翻出消毒药水,用棉签沾药水,点点涂抹贺海楼手臂上伤口。
太阳在又个早晨如约升起,洒落大地阳光如同金子样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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