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队长拉下脸,直接招呼手下:“来人,把程啸南给带回去——”
回警察局,那就不是这客气事儿,程啸南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这出,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眼见着被人架起来,他嘴唇忽然抖抖,像是要喊什,可嘴巴刚张,就有人比他先出声——
“鲁队长,你是不是还忘什?”海云隆能忍到现在,就是不想和警察局撕破脸,但形势已不允许他隔岸观火。“您”变成“你”,说明连客气都顾不上。
鲁队长瞄眼仍瘫坐在地、脸惊魂未定福寿会弟兄,不耐皱眉,浑身上下都写满“老子不想管这事儿”,目光则似有若无往应九那边飘。
钱艾这边聊出新内容,警察那边已经把尸体搬到前院。
尸体已经肿胀,脸更是烂得根本看不出模样,但警察说身形像杜锦年,那就是像,谁也不敢提出质疑。
可吴笙知道不是。
如果是,他就交卷。
鲁队长故意让人把尸体摆在程啸南面前,好整以暇地看他。
出去!”
他兴奋太明显,下令也太迫切,别说善于观察人徐队长,就连吴军师都眼看出——他就在等这刻。
程啸南再站不住,有人扶也没用,咣当摔坐在地。
“完,程家完……”嘈杂交头接耳里,这句飘过来。
不等吴笙搜寻,徐望已给钱艾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立刻精准凑到说这话个老妈子旁边,顶着张黝黑憨厚脸,状似随意搭话:“又没证据说人是大爷害,再花点钱,过不几天就放……”
应九爷已然上前:“这件事,福寿会是该给个说法。”
“程二爷是他们几个不长眼小子绑,但这事儿是背着福寿会干,有人花大笔钱,雇他们绑人,赎金五五分。绑完,就是这个小子送勒索信……”应九爷语气淡然,
程啸南已面无血色:“不可能,这不可能……他那天就是来找问老二事,什都不知道,说没两句他就走,真走!”他几乎是带着哀求看鲁队长,“没杀人,没杀他……”
显然,程啸南已经认定尸体是杜锦年,可尸体模样已经不可辨,唯还能辨认只剩下……
吴笙镜片后眸光闪——衣服。
“看来,程大爷是已经认出尸体,倒给们省事。”鲁队长微笑,脸上肉都堆到起,“那大爷就把经过说说吧,免得到局里,还要吃苦头。”
“没杀人,没杀人……”程啸南翻来覆去,就这句。
“那点钱管什啊,”老妈子压低声音,惋惜悲叹,“这程家是被警察厅盯上,就和当年杜家样,要是你全部家产……”
钱艾怔:“杜家?杜锦年家?”
老妈子说:“可不就是。唉,这年月,管你大门大户,拿枪说算,随便找个由头,把你人抓,宅子封,搬搬,拿拿,占占,多大家业也得落败……还不如早早走……”
或许是老妈子口气太凄苦,又或者是离着乱世太近,钱艾也有点难受:“往哪跑啊,以后全国都得打仗……”
老妈子没听清后面,光听前几个字已经接口:“往香港啊。杜家在香港有亲戚,听说直想让他们也搬过去,唉,到还是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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