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嗓音淡淡,仿佛在说件极其平常之事,萧砚宁却知他心意坚决。
他与谢徽禛样念这多年,可他所念与谢徽禛所念,原非回事,如今他却连拒绝都说不出口。
谢徽禛轻拨着他腰间那枚金香囊:“孤小时候都没送过你什好东西,这个其实也不值几个钱,送你别东西你却也不肯要。”
萧砚宁也低头去看,小声道:“殿下特地命太医给臣调配这养身体香料,这份厚意便价值千金。”
“真这觉得?”谢徽禛手指微微顿。
萧砚宁似从他语气里听出别样情绪,犹豫问道:“别宫这边殿宇众多,殿下何不换处地方住?”
“可别地方又实在太冷清,孤个人觉着寂寞,听着这绵绵不断水声,至少心里踏实,”谢徽禛慢慢说道,“那时孤总想着,要是身边有个伴就好,每每想起你便觉可惜,可惜孤那时年岁太小,还不识情爱滋味,只以为个玩伴而已,将来总会再见,却哪知再见时,你已将娶别人。”
萧砚宁心绪复杂,问出他直想问问题:“……殿下心意,臣不明白,殿下这多年未再见过臣,如今又为何非执着臣不可?”
谢徽禛凝眸看着他:“你想知道?”
萧砚宁:“殿下可愿为臣解惑?”
纲纪吗?”
萧砚宁摇头:“再说那些,显得臣过于不近人情,臣不想殿下伤心。”
夜风吹乱萧砚宁缕鬓发,谢徽禛抬起手,慢慢帮他将之顺去耳后:“砚宁这是在安慰孤?”
萧砚宁声音更轻:“臣话若能让殿下觉得安慰,那便好。”
沉默无言半晌,谢徽禛终于又笑,握住他只手:“走吧,回去。”
萧砚宁点头:“真,殿下不喜欢臣说谢,可臣心里确实感激殿下。”
“砚宁。”谢徽禛叫他名字。
萧砚宁低声应。
谢徽禛:“你抬头看着。”
萧砚宁抬眼,谢徽禛目光里积蓄着他不愿深思、却也
“其实孤也不知道,”谢徽禛道,“或许因为小时候那半年,是孤这些年唯过得快活时候,所以孤无数次后悔,当初没将你起带出来。”
这些倒并非假话,起初去陪这小世子玩,是因先帝指婚叫他起戏耍人心思,也为打发时间,后头时日长,才渐渐上心。回京之后即便不能亲自去看,甚至萧砚宁去江南那几年,他也时不时地会派人打听他小未婚夫消息。
年初萧砚宁回到京中,在国子监里念书,他其实偷偷去看过人许多回,也是在那个时候,坚定要以公主身下嫁心思。
为能将这个人独占。
“若是这些年孤从未与你分开过,现在会否不样?”
萧砚宁下意识想抽回,被谢徽禛用力握紧:“真想安慰孤,就顺孤愿。”
萧砚宁只能作罢,任由谢徽禛牵着,与他同往前走去。
回去谢徽禛寝殿,是处临水殿阁,于大殿内亦能听到外头潺潺水流声。
宫人尽皆退下,谢徽禛立于跟前,抬手抚上萧砚宁上下滑动喉结,萧砚宁低眼:“殿下早些歇息吧……”
“孤与你分开后被人接来这别宫里,之后便直住在此处,夜里水声太吵,总是不能成眠,时常个人看书或是下棋整夜。”谢徽禛低喃,仿佛梦呓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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