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反问他:“你这两天直在看灞州当年晴雨录,可是发现什?”
萧砚宁点头,因脚上受伤尚未痊愈,自灞州回来后他便在这官邸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着能帮谢徽禛点是点,托蒋文渊去找来十年前灞州府记载留存晴雨录,和当时修缮堤坝时些资料细致阅读,果真叫他发现些古怪之处:“父亲有个好友出身工部,是水利方面行家,从前研读过他写这方面书籍,略有心得,这几日按着这晴雨录上记载当时那场,bao雨雨水量、黑水县那段江河每年涨水时水位,和那堤坝修缮时留下资料仔细测算过,按说当时下那场雨应当不至于能冲垮那段堤坝才对。”
谢徽禛听明白:“你是说当年之
再回到寻州是大半个月之后,萧砚宁脚伤好得差不多,能动之后他们才起身返程。
这段时日谢徽禛众手下都留在黑水县那头,在仔细搜找过那条几近干涸内湖后,基本可以确定他们要找矿脉就在那里,十年前随那七个村庄并淹没在江洪中,到如今才有重见天日机会。
且那铁矿脉规模,比谢徽禛之前预想还要大得多,当初运去京中那些,其实不过九牛毛。
回到寻州已是十二月隆冬时分,天愈发冷,离年节还有个月,这段时日寻州、灞州这带却不太平,入冬之后只下那场雪,旱灾未有缓解,饿死、冻死流民无数,有蒋文渊这个巡察御史在,刘颉等人对赈灾之事格外上心,奈何天公不作美,城外仍不停有流民死去,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好。
谢徽禛以钱珲名义自掏腰包捐笔银子救济灾民,有他这位巡察御史小舅子带头,那些地方官也不得不叫家里人掏出银子来,城中富户争相效仿,捐钱捐粮,总算没叫势态更加恶化。
谢徽禛这回去灞州确实赚钱,做戏做全套,他特地从京城带来那批毛皮在黑水县高价脱手,再从灞州进大批能卖去北方货物,俨然当真是来这南地倒买倒卖商客。
之后他还叫自己手下那些侍卫分成几队,以采购为名,雇崇原镖局镖队去往江南各州府,甚至江南以外其他地方,大肆采买货物,以借此摸摸这崇原镖局底。
“崇原镖局势力不只在江南,整个南边都有他们镖队,甚至北方部分地方也有,唯还未把生意做到京城而已,从那些镖师偶尔透漏只言片语看,他们整个镖局各地人数加起来怕有数万人,上回们去灞州时,苍州府总舵主突然来这里,当时那张堂主说有事,应该就是这个事。”
说起下头人禀报来消息,谢徽禛语气略冷,萧砚宁闻言则心惊不已,数万人?个镖局竟然能养数得起万人之众?而且这数万人还大多是会拳脚练家子,大梁不许普通百姓配兵器,但某些特殊行当,像镖局这个,只要拿到官府凭证,镖师走镖时便可配刀枪和剑,虽有诸多限制,支镖队单次走镖最多不可超过百人、进城时便得卸下兵器等等,但这数万人又确实是被同股力量攥在手里,且他们还居心叵测,与那铁矿脉有牵连,与当年谋反逆王和那些世家有牵连,怎能不叫人心惊?
萧砚宁忧心道:“少爷现下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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